我从来没有这么害怕失去,疾病是没有人能阻止的了的,却感觉生命总是那么的脆弱,一个人的生命能轻松的被夺走。
我的妈妈就好像只是生下了我,却从来没有管过我,关心过我,在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就只有爷爷奶奶。
坐在最早飞往上海航班头等舱的我,心情还是很沉重。害怕失去我生命里唯一的爱,害怕那个总是用慈祥的目光看着我的爷爷就这样因为生病而离我而去,虽然说病情已经得到了控制,可是心里还是止不住的害怕。
昨晚哭了一夜的我,还没注意到现在我的双眼肿的跟个核桃似的饱满,飞机上旁边的人都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一下。我现在哪有心情想这些,脸上有的情绪只有焦急。
我的左边靠窗的两个位置上两个人,总觉得很奇怪,一个长得很好看、很清秀的男人一直唯唯诺诺的对着靠窗的那个男人说着一些我听不懂的问题。那个靠窗的男人呆着遮住了半张脸的墨镜真不知道长的怎么样,不过这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人的声音好冷,好像从地狱飘出来的一样。“嗯,在这个收购方案的基础上再压低成本。”然后好像在思考什么问题的他,那双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那唯一还露在外面的鼻子,那个样子好有魅力,都看呆了,只是我不知道的就是这个男人后来却伤我最深。
我很好奇什么样的人能发出这样的声音,爷爷生病的事情都好像被我忘了。那个一直给他报告的男人却转过身用手在我面前晃了晃,很不客气的说道:“这位小姐,请你收回你的目光,这样盯着一个人一直看,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对不起哦,对不起...”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那个人却用更不屑的语气说道:“不知道哪儿来的乡巴佬,穿的这么寒酸,长得这副尊荣,还敢出来吓人。而且居然也能坐头等舱,真是污染了这里的空气。”
从小到大还没有人这么不客气的说过我,不满的说道:“我都道过谦了,你怎么还这么得理不饶人啊,有钱了不起啊?有钱就可以看不起人啊?再说了,我看你了吗?别人还没说话呐,你算哪儿根葱啊!”我一啪啦的说完才发现好像说错话了,像个小学生一样低着头,两根手指绞来绞去的。
“你...”那个男人正准备在说什么的时候却听到那个靠窗的男人冷冷的声音“郑黎,吵得很...”那个叫郑黎的男人一下子就不再说话。
不过时间过得很快,马上就要下飞机了,我马上开机给爸爸打电话。“爸爸,我到上海了,你叫司机来接我一下啦...”
“曦儿,你在那里等我一下,我这里把事情交代一下马上过来接你。”爸爸吃惊的说道
“嗯,好的...”
我在出口等着爸爸,却不想看到了刚刚那两个人,旁边来了一大群人接待他们,那个说话声音很冷的人好像皇帝一样的在众人的包围下上了车,隐约的听到那个接待他们的人说道:“江总,请...”我不屑的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看着那车扬长而去...却不知道,那个带着墨镜男人,从后视镜里一直在看着我的方向。
这就是我们之间第一次相遇的场景,我的不屑,他的冰冷...
我大概等了半个小时的,看到了爸爸,好像爸爸又换了一辆车了,一辆路虎,很霸气,车上的氛围不是很好,我知道是因为妈妈...
爸爸找着其他的话题先开口说道:“曦儿,学校还习惯吧?在那面过得怎么样?你的身体不好,一定要多注意哦...”
“爸,我知道啦...”我看着爸爸“其实那面还是挺好的,室友对我很好,现在还认识一个学长,都对我挺好的...”
“那就好...”爸爸欲言又止的样子,我知道爸爸是想说妈妈的事情
我开始变得沉默,爸爸从后视镜看着我,还是选择了什么都没有说...
我坐在车里看着这个陌生的城市,那景色在我面前一闪而过,总是觉得少了一些违和感,一路静寂无言。
一个小时后,我到了医院,在住院部看到了奶奶,在前台和护士说着什么,可惜太远了,听不清。
我疾步的跑过去,叫道:“奶奶...”
“曦儿,你来啦...”看着奶奶沧桑的脸庞,听到这简单的话语,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别担心,没事的!”奶奶安慰着我“看看你,就是怕看到你这个样子,我和你爷爷才商量说不要你爸爸告诉你的。”
奶奶眼睛里闪着光,眼眶微微的有些发红,我知道奶奶是忍着泪,不让它掉下来。
我哽咽的回答道:“嗯,我知道...我去看看爷爷。”
“去吧...”
我走到病房前,却有些犹豫着要不要打开病房的门,害怕看到爷爷那张被疾病折磨的身体,却听到爷爷微弱的声音响起:“是曦儿吧?进来啊...”
打开门看的是全色的白,爷爷那一头的白发、满脸的皱纹刺痛了我的眼,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眼泪又流了下来,不是说好不要在爷爷面前哭的吗?不是说好不要爷爷担心的吗?可是我的泪腺好像在这一刻好发达,控制不住的往下掉。
我略带颤抖的哭音喊道:“爷爷...”
“别担心,现在没事了,过几天都可以出院了的,”爷爷安慰着我“你这大老远的跑回来看我,爷爷很开心的,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