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有情况”洪虎泉大喝一声,立即驱散大军,灵识一扫,目光落到那灰层退去之后,仍旧飘荡在空中,弥漫开来的一层青烟之上。
“有毒”话音刚落,便再有数千人惨叫哀嚎着倒地不起,七窍流血,甚至,在旁人欲要上前搭救之际,衣衫突然破烂,浑身上下的血肉,竟然是顺着甲胄里面流了出来,“啪”,就连骨头架子也是散了,整个人都化为一滩血泥。
“迅速用灵力封住嘴鼻,服下解毒丹,祭起法器,驱散毒雾。”洪虎泉面色一沉,扑身上前,双手探出,直接拍出两掌,于空中凝形为数十丈大小的手掌,直接将滚滚袭来的烟雾拍散不少。
旁边的甲士亦是如法炮制,纷纷驱散身侧袭来的烟雾,并且服下解毒丹。
但是,逃避不及的甲士,一旦被烟雾沾上一丁点儿,也就步了身后那数千人的后尘,纷纷倒地不起,化为一滩血泥。
“好狠毒的小子,当真可恨之极。”洪虎泉仗着自身修为强横,真气大开大合,始终一人站在前面,抵挡着弥漫而来的烟雾,然而,耳边仍有不断的惨叫声传来,让他气得浑身发抖。
“嘶……”眼见着这毒雾霸道如斯,城墙上,萧复亦是满脸心惊,后背不知道生了多少冷汗,只得是奋力再次杀退一波敌军,努力加持着阵法,不让毒雾飘散入城。
相隔百丈之外的低洼处,穿透地面至数丈深浅,一名穿着长袍的中年男子正轻摇着羽扇,将一座丹炉里面煮得沸腾的黑色药汤的气味散发出去,渐渐的烟雾散去,便能降低对方的防范。
“断肠草、绝命根、千年鹤顶红、在配合百味大补的灵药,嘿嘿,够汝等喝一壶。”洛阳嘴角微微上扬,全然不顾自己此刻披头散发,嘴角上还带着几分血迹,片刻,微微一抽,脸色一阵泛苦,嘴里低喃道:“老家伙那一记重拳,还真是重啊。”
地面上,眼见着烟雾渐渐散去,洪虎泉面色一喜,立即喝道:“全力攻城,汝等十名金丹期,迅速加入战场。”
于是乎,剩下的大军在遭受死亡的威胁之下,再次发动了迅猛的攻势。
地底,洛阳面色一沉:“还能生龙活虎的乱叫,得,再给你们加点儿料。”
伸手一掏,洛阳直接从乾坤戒中取出大把大把的混色丹药,许多都是黑色的小药丸,本是洛阳练手的时候连废的丹药,废丹,不仅无用,反而是有害,是药三分毒,没有炼制成功的丹药,除却五层以上的丹药可以保存几分药效之外,其余既是毒丹。
“扑通”果然,再次冲锋的队伍,再次陷入了困境,摇晃着步子,冲在最后的甲士纷纷倒地不起,也没有之前那么的可怕,浑身上下全部化为脓血,此刻只是昏迷倒地不醒而已,然而,蔓延的速度,却是递增了不知多少,撤下来的铁骑,本就在城墙边缘虎视眈眈,此刻,亦是连人带马,同时倒地。
“不好,上了这小子的当了,撤。”洪虎泉气得咬牙切齿,不得已,只得是自己亲自挥动着本命法宝,劈开一条没有气味弥漫的通道,下令尚存的骑兵带着步卒逃出去。
“想逃啊,晚了。”洛阳微微摇头,一搭手,亦是取出一道阵盘。
“嗡”平地里,无数飞剑颤动着从地面飞出,将方圆数里的场地全部包围在内,足有数万道剑光,将天色遮蔽,陷入阵中的数万甲士,纷纷陷入一片黑寂。
“不好,是阵法。”洪虎泉见多识广,也不多言,先是连带着十名金丹期一同出手,攻击同一处地方,然而,剑阵的狠辣,远非他所能想象,攻击出手的一瞬间,一股来自阵法内部的磅礴伟力便反震回来,洪虎泉喉间猛地一猩,胸前如同被剧烈撞击一般,猛地后退数步,而余下十名金丹期修士则是面色惨白的倒飞而出,落于十余丈外的地面上,惨叫不已。
“啧啧,几万大军啊,真得逼吾用这等狠辣的手段。”洛阳不知何时已是来到阵外,迎着城头上战火之后露出喜色的甲士们的欢呼声,微微摇头,摆摆手,抬脚走入了阵法之中。
“丹药、炼器、制符,阵法,却是吾最弱的一道,只不过,好在出门的时候,还顺带了一份,区区一名元婴期、十名金丹期,数千名筑基期,还有数万炼气期,这也就勉强作为吾来天都的成名战吧。”洛阳在洪虎泉身前数丈外现身,微微摇头轻笑道。
“汝,汝竟不是吾天都人?”洪虎泉面色一变,脑中回想着这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心中突然有了一个不好的想法。
“天都?的确,吾应该是来自于汝等口中所称的方外宗门势力。”洛阳自嘲一笑,天都人看来很排外啊。
“方外宗门势力,汝这小子,吾不管汝有何背景,劝汝尽快放了吾等,否则,待吾等家族中的长辈到来,必会将汝这小子碎尸万段,就连大丰城城内的数十万百姓,亦会遭受毁灭。”洪虎泉怒气自心底生起,挥手间,一道刀芒就朝着洛阳斩去。
“锵”赤芒横于胸前,轻轻一扬,十余丈的剑芒于空中炸开,化作百丈高大,猛然斩下。
“噗”洪虎泉只觉得一股磅礴的力量摧枯拉朽的将他击飞出去,胸口、丹田、四肢,到处都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伸手一摸,手臂上的肌肤竟然是有些焦糊,即便是火系功法,也没有这么霸道。
“汝这剑阵,能坚持汝剑道修为?”面色震惊尚未收敛,洪虎泉一击便被重创,而洛阳只是随手一击,显然,还没有用尽全力。
“啧啧,本来是想要招降尔等,却未曾想到,汝等竟敢妄言屠城,那便是自寻死路了。”洛阳双眼一眯,下一刻,平地里大风起兮云飞扬,漫天剑光带着滚滚而来的剑势,落到犹如羔羊一般的人群之中,刹那间,血肉横飞,没过片刻,尸横片野,洛阳再也看不到场中能够站立一人。
当然,除了眼前一些苟延残喘还未落气的十几人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