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妃不是想当贵妃,乃至皇后吗?那她就把水倾月引入宫里,让她们两虎相争。
水相和兵部尚书,一个代表文臣清流,一个代表军中将士,皇上缺谁都不行,也不会偏向谁。
慧妃有心计谋略,水倾月聪慧,又有皇上的宠爱,若皇上拿不到兵权,那么她们两人将旗鼓相当,谁也当不了皇后,若皇上兵权大握,铲除了靖安王,那慧妃的地位将会一落千丈。
无论皇上最后是否能兵权在手,有水倾月在,慧妃都别想登上凤位。
她会藏在后宫深处,看着她们斗,等着慧妃露出破绽,一举将她击垮。
慧妃除掉她的孩子,可以逃过处罚,拿燕美人顶罪,若她害的是水倾月的孩子呢?以皇上对水倾月的宠爱,就算看在兵部尚书的面子上留慧妃一命,只怕等着慧妃的,只有漫长的冷宫生涯。
到那时,一个冷宫里的废妃,还不任她****?
想到这里,兰贵嫔眼里迸射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阴毒光芒,嘴角噙着一丝恶毒阴冷的笑。
白兰看着她扭曲的脸,心里一阵发冷,这些日子,主子总是露出这样的表情,跟要将谁生吞活剥似的。
白兰她犹豫了片刻,出声打断兰贵嫔的幻想,“可是,娘娘,水倾月入宫,当了贵妃,慧妃娘娘岂不是把我们恨到骨子里去?”
“水倾月入不入宫,慧妃照样恨我们,不,她不是恨我们,她是恨本宫肚子里的孩子,恨任何一个抢在她前面怀孕的妃嫔,她杀了本宫的孩子,这个仇,本宫一定会报!”
看着她扭曲发狂的脸,白兰心里难受得很,她苦口婆心的劝道,“娘娘,小皇子已经没了,您别再想着了,得想法子重新获得圣宠才是,皇上心里还是有您的,今儿腊八,还特地让胡公公送了各色宝石。”
“皇上心里没有本宫,也没有慧妃,这宫里的女人对他来说,只是工具,棋子,摆设,他的心里除了江山,皇权,剩下的便是水倾月,他不喜欢本宫,本宫何必去他跟前碍他的眼。”
兰贵嫔冷笑道,白兰不想见她这样悲观消极,搜肠刮肚的想着皇帝的好,说道,“娘娘,皇上待您还是不同的,您看他赏赐的宝石,五颜六色,美不胜收,奴婢打听了,其他娘娘都没有,就连慧妃也没有,就您有,这不就表示皇上心里,您与别的妃嫔不同吗?”
“有什么不同的?他只是一方面见本宫没了孩子,可怜本宫,另一方面,他因不能处置始作俑者的慧妃,对本宫心存内疚而已。”
白兰还要劝她振作,兰贵嫔幽幽叹息一声,目光里掩饰不住的疲惫和厌倦,“白兰,本宫累了,要不是还想着为皇儿报仇,本宫几乎撑不下去了。”
“娘娘——”
白兰自幼伺候她,情分与旁人不同,听她这么说,眼圈倏地红了,哽咽道,“娘娘,您别灰心,你好好将养身子,皇子公主会有的,那些恶人,也会得到报应的。”
“报应?不,本宫不信报应,本宫只信要除掉慧妃,只有水倾月。”
说到这里,她似乎想起什么,问道,“蕙兰还没回来?”
“蕙兰在养和殿外面盯着呢。”
“叫她回来吧,不必盯着了,大冷天的,可别冻伤了手脚。”
“娘娘,蕙兰拗得很,让小宫女带话回来,说要得到确切消息才回。那东西是送进去了,能不能进皇上和水姑娘的口,还不一定呢。”
听她这么说,兰贵嫔脸色微微一变,素白的手下意识揪紧裙角。
暖房外传来快速的脚步声,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一身是雪的蕙兰卷着一身寒气,满脸喜色的冲过来。
“娘娘,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