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月的凶悍,令无名始料未及,愣神间脸上就挨了倾月一耳光。
他刚想动武,肩上一痛,整个人僵在原地动弹不得,鬼首!竟敢隔空点本座的穴位!本座和你势不两立!
失去反抗能力的无名,另一边脸上又挨了一耳光,隔着面具,无名仍能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疼,这女人,看起来瘦瘦弱弱的,打起人来手劲这么大!
倾月动了手,被困了三天的那股闷气出了,整个人身心舒爽。
阿木走过来拉她起来,临走时,倾月还踢了无名一脚,无名心里那个恨,这三天的风花雪月,温情脉脉,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看着携手而去的两人,再看着一片狼藉的桃花林,无名心头滴血,水倾月,鬼首,你们给本座等着!这个仇,本座一定要报!
回千月居的马车上,熏香袅袅,暖风拂面,让倾月崩了几日的弦放松下来,她将心里的疑问一一问出。
“他为什么自称本座?他是谁?”
“他是绝杀门的门主。”
倾月惊得瞪大双眼,“没想到这么一只白斩鸡,居然是鼎鼎大名的绝杀门门主,真是人不可貌相。对了,他叫什么名字?”
“无名。”
“无名?没名字?我看他是没脸没皮没道德才是!”
倾月骂了几声,丢开无名,继续发问,“他说的噬心蛊是什么?”
阿木沉默片刻,才如实答道,“是门主为了控制门下众人,而养出的一种蛊虫,整个绝杀门,除了他自己,所有人都服食了噬心蛊。”
见倾月忧心忡忡,阿木安慰她倒,“这种蛊寄居在心上,时常沉睡,每次沉睡三个月,对人体并无影响,但一旦醒来,便要服食门主研制的药丸,使它吃饱后,再次陷入沉睡,否则,蛊虫会疯狂的吞食心头血。”
“他之前说,只要你把我送给他,就给你噬心蛊的母蛊,什么意思?”
“噬心蛊是一种母子蛊,我们服食的便是子蛊,母蛊在门主手中,谁也不知道长什么样,不过,母蛊能引出体内的子蛊。”
“也就是说,刚刚你很有机会摆脱他的控制,但是你放弃了。”
阿木温柔的捏了捏她软软的小手,沉声道,“无名精通毒术,蛊术,迷心功法,就算没了噬心蛊,也会有其他控制人心的蛊虫毒药,更何况……”
他微微一顿,轻轻吻了吻她的手背,“更何况,在我心里,你最珍贵。”
“比你的命更珍贵?”
阿木郑重的点头,倾月看着他的眼睛,神色难得的认真,“那你为什么不娶我?”
阿木怔住了,他避开倾月的注视,良久不言。
“既然我这么珍贵,你如此爱我,阿木,你为何不肯娶我?”
倾月咄咄相逼,阿木始终沉默,马车的气氛又僵又冷。
不知过了多久,倾月忽而扬唇一笑,“阿木,我只是随口问问,你别介意,你说过不想娶妻生子,我记得的,其实,我也不想那么早嫁人,嫁人后束手束脚的,一点也不自由。”
她虽然在笑,她虽然说得轻松,但阿木清楚的看见她笑容里的勉强,和那双清亮的眼眸中,一闪而过的失望。
他张了张唇,想要解释,又不知从何说起。
他不是不想娶她,他是不敢,闭关短短几日,他失去的内力还没完全恢复。
就算在九重寒涧闭关,他也时常想起那一晚的**苦短,极致缠绵,每每想得心上发热,全身发烫,恨不得放下一切,飞到千月居,将她抱在怀里,温柔的,疯狂的,不顾一切的疼爱她。
可是,他不能。
他是鬼首,他杀人无数,也结仇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