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月苍白的脸,并无惊愕,似乎早已料到他会来此一招,或者,她的心中只顾及着一个人的生死,其余的,皆不在意。
她冷漠平静的眼,掠过无名脸上的面具,淡淡开口,“好。”
无名微微一怔,良久才勾唇一笑,“小月儿想救自己,还是他?”
倾月的目光平静的掠过他,落在阿木脸上,语气平静,“门主心里知道答案,何必多次一问?”
“本座只是想确认一下。”
无名唇边的笑意依然妖娆,眸中的光芒,却变得晦暗无光,他看着她的背影,一身雪白寝衣,勾勒出她纤瘦婀娜的身姿,三千青丝如瀑布般垂在脑后。
明明是极纤弱的女子,偏偏有最挺直的腰,有压不弯的背。
她越是如此,他越想逼她迫她辱她,他想看看究竟如何,才能让她身上那股恼人的傲气一泻千里,才能让她面对他时永远挺直的腰背,弯下去。
“小月儿不怕死吗?”
他的目光落在她纤细得盈盈一握的腰肢上,趣味盎然。
他的目光太过灼热,倾月自然有所觉察,她的背微微一僵,只那么一瞬,又恢复成最初的姿态,她没有回头,语气浅淡平静,“自然是怕的。”
“那为何——”
倾月望着阿木的目光,温柔又柔情,“我怕死,更怕他死。”
“就算这次本座给他解药,鬼首也只剩十年的寿命,小月儿何必浪费这得来不易的解药。”
“我还有一年半载,还能与他一起度过一段时日,不算浪费。”
无名走过来,揽住她的纤腰,倾月眉心微皱,但没有推开他。
或许是不愿激怒他,或许是不在意,亦或许是明知推开也无用。
“他若是介意你曾与本座,”他忽然凑近倾月的脸,柔软嫣红的唇,与她的肌肤几乎相贴,他口中的热气太过滚烫,烧得倾月苍白的脸,浮上了一层薄红,他满意的看着她的反应,语气柔软了几分,“欢好过呢?”
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倾月格外的平静,她转过脸来,与他四目相对,“那又如何?”
无名刚要开口,倾月忽而扬唇一笑,笑容明媚而热烈,如同春日里怒放的芙蓉花,她的眼睛,亮得耀眼,带着一股难以言说的义无反顾,“他介意不介意,与我有什么关系?”
“本座想说的是——”
无名刚开口,就被倾月打断,她的目光亮得夺目,她的语气果决而隐约透着一股若隐若现的哀伤,“你是想说,他介意的话,我就吃亏了,是吗?我救他,只是因为我爱他,不愿他死,其他的,都不重要。”
她眼里的光芒突然暗了下去,如同被乌云遮蔽的明月,光芒隐去,只余一片灰暗。
“他介意也好,不介意也罢,我都不在意。他若是介意的话,更好,待我死后,他便不会再心心念念着我,他会很快忘了我,娶妻生子,平静和乐的过完余生。”
她眼里涌上泪水,眼眸中水雾一片,那晶莹剔透的泪珠儿凝在长而翘的睫毛尖上,欲落未落,微微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