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浅伊看着那抹笑意,心灰意冷,最终却还是缓缓的退回青都国太子身后,垂首而立,手中的酒壶,轻捧胸前。
青都国太子心中自是欣喜异常,当时在御膳房初次相遇,只需一眼,他便被她目中无人不知礼节的作为所震撼,之后日日去等,却再也未碰见过,在心灰意冷之际,意外重逢,岂能不喜?
陈浅伊有些麻木,脑中一片混乱,他明知青都国太子对她另有想法,却还这般的将她推向于他,自己对梦魔竟站在什么样的地位?
每一次他总是让自己出乎意料,不知所措,而自己对他永远是风淡云轻,无关痛痒。
有些狂乱,有些愤怒,有些不甘,陈浅伊对着青都国太子的轻言轻语绽放着美好的笑容,那是从未对着梦魔绽放过的笑颜。
那样的笑容一反往日的淡淡笑意,充满着诱惑,充满着堕落,有些绝望。
梦魔眼中最先的算计渐渐消失掉,只留下蔓延起来的怒气,气她没了往日的温婉矜持,这样狂乱的女子,让他有些陌生,隐隐夹杂着疼痛,和害怕。
最后,欧阳清却对着梦魔淡笑道:“本王是否可邀陈姑娘同饮?”听到这句话,陈浅伊屏住了呼吸,她在孤独一掷的赌,赌他心里可曾有她?
梦魔犀利的眼神扫过陈浅伊,仰头饮下一杯酒,看着欧阳清眼中的笑意,清朗的说道:“一个奴婢罢了,青都国太子若是喜欢,那便随意。”
陈浅伊这一次抬起头,淡淡笑道,抬首之时,只不过是风淡云轻,淡笑之时,没了往日的苦涩。一痛再痛,今夜她不要再痛了,她要赌一把,赌他心里有没有她。
倘若是真没有,那从此以后,她便死心塌地消耗一生。要痛,便一次痛个够吧!痛到绝望,痛到窒息,痛到从此一生不再痛。
想到这里,陈浅伊更加的癫狂,为情癫狂,为痛癫狂。与欧阳清谈笑风生,把酒言欢,与欧阳清玩笑开尽,嬉戏挑-弄。
直到这时,陈浅伊才知道,原来,自己骨子里真的可以这般的放浪,却全是为了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所迫!
数十杯酒下腹,陈浅伊微醉,抬头看见梦魔却只是冷眼观看,嘴角的嘲讽意味更浓,她的心便忽上忽下,猛灌数杯,胆大妄为。
洁白的柔夷浮上欧阳清的面颊,恍恍惚惚,变成了梦魔那张俊朗的面容,近在咫尺。这是眉,这是眼,这是唇,那般的美丽,她倾尽一生愿意爱的容貌。
“陈姑娘,你醉了。”欧阳清抓住她胡乱的手指,轻声唤道。
陈浅伊认认真真的抬起头,看着欧阳清,眸子幽黑中充满了担忧,心中一阵微酸,所有人都会担忧自己,只有他不会,苦笑:“你是欧阳清,我没醉。”
一时大厅之上,巨静,那个宫女可直呼远道而来的邻国太子名字,实属不敬!
欧阳清见状,轻轻哄着陈浅伊道:“陈姑娘这般无拘无束的样子,本王喜欢。”
陈浅伊眯着眼睛有些傻笑,大胆的贴上他的唇,最后一赌了,他若是仍旧无动于衷,她便死心。
唇渐渐的贴近,欧阳清的脸霍然绯红,这个女子总是令自己出乎意料,渐渐的他顿住了思考,呼吸急乱。
眼看唇要贴上时,梦魔和梦魇一同站起,然后,梦魇则微微的顿住,看着梦魔气急败坏的走向欧阳清面前,一把抓起陈浅伊,手轻轻托起,抱在怀中,大步离去:“尔等尽兴,朕先行离去。”
陈浅伊闻着熟悉的味道,脸上绽起浓浓的笑意,她可不可以认为,他的心底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回到雄狮殿,梦魔脸色铁青的将她丢在龙塌上,陈浅伊心中微颤,他生气了,气到忘了自己不能上着龙塌。
“皇上,龙塌......”陈浅伊不怕死的提醒,丝毫不在乎自己即将面临的怒气。
“你,给我闭嘴!”梦魔大声吼道,“谁让你和他喝酒的?”
“你。”就让她对着这个刻在心底的男人任性一次吧,只一次,就当作他爱自己,自己爱他,两人相爱,自己那么撒娇任性一次吧。
一个字,梦魔闭起了眼睛,舒缓了心情,又抱起她,将她丢在后殿的池水中,狠狠的搓洗着,似是要将欧阳清沾染在她身上的气息全部洗掉,毫不顾惜冰冷的水使得陈浅伊全身微颤。
洗罢,不算温柔,不算霸道的将她抱回龙塌上,脱去自己身上溅湿的紫衣,恶狠狠地瞪着陈浅伊。
陈浅伊却大着胆子的将他拉下,轻轻的吻上他的唇,将蕴藏了一夜的话吐在他的唇边:“生辰快乐。”接着,她要他感受到她的热情,感受到她的快乐,感受到她无尽的相思,感受到自己无数日为他煎熬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