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只是自己可望不可及的奢望。是啊,奢望,自始至终,这个她深爱的男人,从未真正的对她好过一次。
他让她走呢,她真的要离开了吧,可是,离开之前,她可不可以那么任性一次?
像在他生辰的殿上,她那般固执一次。只要一点温存,一点温暖,一点温柔,她便死心塌地的离去。
永不后悔!
天渐渐的转凉,迎来了又一年的初冬。
站在菊花桥,苏吟浅淡淡伤感,自己进宫已是一年之久,回首往日,竟是触目惊心的满目苍凉。仰头淡笑,美中带苦,她在怀念着,没有人怀念的东西。
梦魔远远地看见了在那里伫立深思的女子,有些顿足,自那日她在箫凤阁昏过之后,自己再未见她,今日一见,才发现自己心底却有着这么多的想念。
“皇上。”扬起笑颜,陈浅伊温和细腻的声音软软绵绵。
“你在这里干什么?”萧珩皱眉,语气有着非同往昔的柔和。
“奴婢在等你。”陈浅伊停顿了一下,终是张口说出心事。
“有什么事吗?”驻足,挥手,屏退所有的人,凝视着她问道。
“皇上是不是厌烦了奴婢?”他说过的,等有一天他厌烦了她,她就可以离开了。
萧珩眸中闪过一丝讽刺,自己才这么久没亲近她,她自己便寻了来:“有何关系?”
“有,很大的关系。”坚定的眼神,清澈的瞳仁眨也不眨的看着萧珩。
“你想让朕厌烦你吗?”勾起她的下巴,直视着她的眼睛。
“不想。”他的眼神教他无所遁形,皱眉,放任自己,随心而讲。
“你舍不得我?”挑眉,眼中划过一丝光芒。
“我爱你。”闭上眼睛,漠视宫规,肯定的告诉他。
她要让他知道,她爱他,爱他爱得那么苦,苦到连孩子都舍得放弃。
她的坚定和无悔,让他有些愕然,接着便是言不由心的冷嘲和热讽:“你是在勾-引朕吗?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很恶心。”
陈浅伊低首,心中无恨,只是为了自己悲怜,世间那位女子向自己一样爱得如此卑微和失去?每个人的命运上天都早已注定,他不属于自己的,自己这般的任性,早就该知道,是咎由自取。
她的爱,所有人都忽视,都轻视,可惜,只要自己仍然执迷不悟,想要一点美好的记忆。
还是苦占大半的记忆。
“既然,你这般勾-引朕,那今晚就来雄狮殿吧。”梦魔微微一笑,心底有几分骄傲,她的爱,让自己没来由的心底舒坦。
“是。”她知道,这样的话,是侮辱,可是她没有力气反驳,只想继续着自己的愚蠢。
很傻,很令人不屑的愚蠢,显得她是一个无法独立,像是寄生虫,只要依赖,才可生存。只是,世间,那个女子回活的真正的称心如意,一生所寻所求的不就是哪一个可以给自己一丝温暖的良人吗?
梦魔看着她的沉思,她的悲哀,她的多愁和伤感,心念一动,抱起她,向着雄狮殿走去。
翻云覆雨,极尽缠绵,一场又一场的美好在两个人之间流窜。
陈浅伊闭眼,紧紧的依靠在萧珩的怀中,深深的吸允着他的温暖,心中却是泛起层层苦涩。
凄迷的目光,紧紧盯着男子的身子,身材修长,肩膀好宽,足已为女人撑起一片天。
也许是自己真的要离开了,所以她有些大胆,没有躲躲闪闪,真真正正的一眼不眨的看着他,梦魔低首,四目交接,流窜出一瞬间的电光。
“看朕做什么?”他问。
“奴婢怕以后见不到了。”她愣了愣,直觉的回答,没看到他的眼神,她便说不出假话。
“什么意思?莫非你想离开?”他稍稍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目光直视着她,黑眸中闪现出难解的光芒,像是在生气,也像是在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