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爱情,仍在远方,无限的徘徊。
到最后,陈浅伊强迫自己入睡,只是他的温柔,他的冷酷,他的无情,在她的脑中反复徘徊,无止境。
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何时才是尽头!
又痛了,陈浅伊紧紧蜷缩着身子,狠狠地埋在被褥里,总是再无人看到的时候,她的身子不受她控制的疼痛,总是在被人遗忘的角落里,濒临着生命的未知。
她知道,她义无反顾的打掉孩子,一个无辜的生命,上天终是要惩罚她,原本完整的躯壳,如今也破碎不堪。
渐渐的,一切变得昏暗,她知道,又是一次的黑暗来临,那种属于死亡的味道有一次接近。
然而,在她昏迷的那一刻,清晰的感觉到一股自己日日夜夜思念的味道扑鼻而来,还有恍恍惚惚的一身明紫,绚烂了她无神脆弱的神经。
“浅伊,你怎么了?”梦魔焦急,几日未见,婚期渐近,无数事情要忙碌,可是今日他总是坐立不安,于是便推掉了所有的事情,来看她,却迎来了这么大的冲击。
唤过太医,仔细诊断,说是,身体单薄羸弱,打掉孩子未及时调理,内息不稳,留下了后遗症。
吩咐太医,拿出上好的补药,太医却说:这种情况,并不能根除,恐怕会缠绕着陈浅伊一生的病苦。
梦魔不语,摆手挥退,自己当日只是以为她心怀不轨,询问孩子一事,便冷酷的威胁了几句,却没有想到,她打掉了孩子。那么做,她究竟为了什么?莫非只是怕自己赶她走吗?
轻轻浅叹,凝视着憔悴的苍白,心叹:她还有多少事,是自己所不知道的。自己是这个宫中离她最近的一个人,却什么也不了解她,真是咫尺之近,天涯之隔!
陈浅伊再次醒来,已是第二日清晨,睁眼,坠入的便是焦急疲倦的眼神,含着无数的担心,一瞬间,陈浅伊心底满满的感动。
“你终于醒了,朕,朕好怕...”梦魔意识到自己说什么时,便闭上了嘴,脸色微红,晴朗的声音含着无数的心安:“你想要什么?朕全答应你。”从这一刻起,他要好好的待她,还给她,为了爱他所丢失的一切。
“皇上说真的,奴婢想要什么都答应吗?”陈浅伊暗淡的眸中扬起一缕希望。
“说到做到。”梦魔坚定的回道,普天之下,只要她想要的,他倾尽所有赠给她。只要她在乎的,他费尽心机维护着。
低垂的小脸,沉默了许久,才开口低声道,“奴婢想离去。”眼角却滚落下两滴泪花。
“不行,唯独这个不行!”梦魔眯细了眸子,狠狠的攥住她的肩膀,已是第三次对他提及要走,强压着要杀人的冲动,梦魔低首俯视着躺在床上的女子,“朕不准!”
陈浅伊摇摇头,神色有些哀怨:“我就想离去,别无他求。”
你知道吗?梦魔,我太爱你了,爱到自私,爱到卑微,你绝对没有办法承受我的爱,我燃烧了自己所有的生命再爱你,我曾经发誓道,我会不顾一切的爱你,爱到地老天荒,即使未来一日不能全身而退,也要全力以赴。
如今,你要迎娶别的女子,夜夜怀中拥着别的女子,而我则会夜夜晚上揪着心痛着,想着你,那样迟早有一天我会疯的,会疯的,你知道吗?
“朕不准,总之今日之后你就呆在这里,哪儿也不许动!”梦魔气急败坏的吼道,自己已经如此的呵护她,为了她已是甘愿付出一切,她还想离去?
陈浅伊泪眼婆娑,看着梦魔的一双怒气腾腾的眸子,轻声说道:“皇上说过的让奴婢离宫的,皇上方才说的,说到做到,难道皇上一直在骗奴婢?”
她不敢想象这样的梦魔可以维持多久,她要的爱,要就要一辈子。
这辈子,她从未拥有过什么,父母,孩子,丈夫,什么也没有,所以她才会卑微,才会贪心,她所求的,所为的,只不过是为了想要一个纯粹的单纯的爱情,那是帝王家的男子,一辈子无力达成的目标。
“无论你说什么,朕就是不允许。朕还没有厌倦你,你不准走!”萧珩狂躁的说道。
陈浅伊瞬间无力,“皇上会逼死奴婢的。”
“无妨,只要朕不厌倦你,你不能离去,也不会死。”梦魔站直身子,冷声道:“好好地调养身子,以后不准在对朕提及离去之事。”说罢,拂袖,决绝离去。
徒留陈浅伊一声无奈叹息,她是他的人,逃不过他的手掌,即使是死,也不能离去。
可是,如今,她真的想走了。因为他要娶妻了,自己不能再傻下去了,命中注定,他是不爱她的,自己苦苦强求,也只是自己再苦。
自那日之后,梦魔派了人守在陈浅伊的房门,强制的将陈浅伊软禁了。一日三餐药物和饭食总有人来送,起先,陈浅伊不吃,总是原样拿回,梦魔见状,派人看着她吃,倘若陈浅伊不吃,梦魔便拿送饭的人问罪。
陈浅伊无奈,便不甘心的吃着饭,然后吃完,在全数吐出来。
如今,陈浅伊真的很想大笑,不是她想走,是必须得走,这样的日子,这样的爱,她尝试过一次变好,何况为了这份可望不可即的爱情,她真的倾尽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