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死了倒是无所畏惧,但求皇上,善待太子妃。”穆晨轩心里暗叹,看了朱姗姗一眼,含着歉意,淡淡的说道。
他为的是百姓,是青都国江山,然而如今还是力不从心,这样又如何?死也是死的顶天立地,问心无愧。
陈浅伊蓦地笑了起来,看着穆晨轩:这是怎样的一个男子,他担心的不是自己的安危,躲避了怎么样的爱情,死到临头,关注的还是天下,还是百姓!
“既然如此,那便按父皇的旨意办事。”朱姗姗突然间有些心灰意冷,淡淡的说了一句:“反正我也不要一个吻过别的女人的男人。”
陈浅伊冷笑,无所畏惧的直视青都国皇帝,一字一句的说道:“原来不止是太子一言九鼎,就连公主也拥有如此的权利。”
“浅伊,不要说了。”欧阳清拉了拉女子的衣袖,有些担忧。
“不要说了?我偏要说。你们知不知道,听信一个刁蛮冲动的女孩的片面之词,便如此草草的了解一个人的生命,是多么的残忍!”陈浅伊顿了顿,晶亮的眼光紧紧地看着皇上和皇后,下颚昂起,傲然道:“此刻你们的包容,便是对她的纵容!这个国家,未来真的毁了,也是毁在她的手上!”
青都国皇帝怒气的看着自己的儿媳妇,拍案斥道:“如此无理的女子,立刻给朕拉下去!”
然而女子却是漠然的一张脸,此刻的眼神却是谁也没有看着谁,是对他们的无视,还有无知的讽刺。
欧阳清却是紧紧地拉住陈浅伊,一把护在自己的胸口,阻止那些士兵们的靠近,眼神却有意无意的看向自己的母后。
“皇上,太子妃此般无理,便交给臣妾处理吧。毕竟是后宫女人的事情。皇上还是不要插手为好。”皇后缓缓地开口说道,眼神却是充满着担忧。
青都国皇帝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妻子,点点头,道:“爱妃可别让朕失望!”
“臣妾定会定会妥善处理。”皇后淡笑,眼眸中却充满了挣扎,作为一个母亲,在她的心底,孩子总是最重要的牵挂。无论是贫困的母亲,还是母仪天下的母亲,总是有着满腔的柔爱,只为了自己的儿女苦苦支撑。
清儿啊,你可知作为你母亲的我此刻的为难。太子妃犯得是大罪,罪当初死,不死也是必须废除。你可以原谅,可以维护,然而你把我们皇家的颜面置于何地?
“儿臣参见母后。”偌大的凤凰殿欧阳清一袭白衣对着正座上的皇后行礼。
皇后不语,只是端起白玉杯子,慢慢的饮着,眼神却是有意无意的扫向欧阳清。
欧阳清见母后始终没有开口的意思,不得已,只得再次开口道:“最近琐碎事情比较多,儿臣一时没能给母后请安,还望母后见谅。”
皇后神色始终如一,放下白玉杯子,淡淡的说道:“请安的事情就先不说了,孩儿今天来的目的是为了太子妃吧。”
欧阳清猛然抬头,他没有想到自己的母后会如此直截了当的插入主题,一时之间,诺诺的说道:“母后,丞相与太子妃之事,还请母后从轻处置。”
“儿啊,你这是何苦,三番五次的为了一个女人给父王母后闹翻,上次不惜对你的父王拔剑相对,你的心里还有没有你这个父王和母后。”皇后眼中浮上泪滴,丈夫与儿子,她在中间,永远是受害者。
欧阳清有些惭愧的低下头,“都是儿臣不好。”然而心底却是一阵翻滚,他不想输掉,不想那么轻而易举的输掉。
“现在整个凤凰朝歌怎么谣传,都说堂堂的太子为了一个女人,不忠不孝,甚至想要取我这个做母亲的代之。”皇后的语气有些严厉:“倘若真是如此,本宫定会严惩太子妃。”
“母后从哪里听来的传言。怎么会有这样的传言。”欧阳清说话有些吞吞吐吐,那夜在众多人面前如此对着自己的父王,恐怕整个皇宫已经是众说纷扬了吧。
“如果不是确有此事,又怎么会空穴来风,谁这么大的胆子,干捏造这样的传言?”皇后直视着欧阳清,使得欧阳清的眼神有些闪躲:“为什么,你到了这个地步,还要护着她?”
“一个失去忠贞的太子妃,怎么可以母仪天下!”皇后的最后两句话,却是一反往日的温和慈爱,眼中划过一丝锋利,“我答应你的父皇好好地处理此事,所以我现在保全她的性命,但是你必须马上立书罢免她的太子妃之位。”
欧阳清顿时焦急,张口,声音没了以往的风淡云轻:“母后,你为何非要扯上那些所谓的贞洁,即使浅伊和丞相怎么了,儿臣照样呵护着她。更何况,浅伊告诉儿臣,他们并没有。”
“没有?那么一夜不归,孤男寡女都会做些什么?”皇后精明的回道:“到了现在你还相信她?”
欧阳清动了动嘴唇,却不知道说些什么。陈浅伊真正出现在龚月桥的目的不能透露,那样更会害了她的性命。
皇后不语,淡淡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许久,欧阳清才有气无力的说道:“为何父王和母后,非得插足我的家事?”
“这是你自己的事吗?太子的事,就是天下事,如果你处事不公,难以服众,定会后患无穷。未来你登位,怎么服众?”皇后的语气有些激烈,这个凤凰朝歌是帝王的家,更是坟墓:“想要取你人头的人多不胜数,没有百姓支撑的皇帝,如同虚浮的浮萍,用不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