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方知新一脸警觉,心中冒出了一丝杀意,她千算万算,却不料有人听了她的壁角。
“我看表妹你也太痴心妄想了吧。我们沈家的顶梁柱你也想挖?做妾?你做个通房丫头你都不够格!”这话句句刮人心,刮得方知新心上鲜血淋漓,能说出此等话来的除了沈芳霞不做他人了。
方知新的脸色苍白,扯着帕子,瞪着沈芳霞,一双牙齿抖得咯吱咯吱响,被她看见了,被她看见了……
“哟?不装可怜了?表妹?”沈芳霞美艳的脸上布满了不屑的笑,“表妹,麻烦你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长什么模样,再看看那南海郡主,通身的气派,你拿什么去跟别人比?你知道什么是妾么?妾就是被主母打死都不能哼一声的。”三房老爷一向放纵,小妾良多,沈芳霞最讨厌的便是此等面上柔弱,实际上暗藏心机的女子。
方知新的一颗心砰砰的跳,恨不得将眼前口出恶言的女子撕碎,一身抖得厉害。
“原来是个纸老虎。你如果能爽利的说贪图沈府的富贵,我还能高看你一两分。”沈芳霞甩了甩手中用金丝线绣的帕子,带着身边的小丫鬟离开。
小丫鬟离开时,含着嘲笑地神色看了方知新一眼,让方知新一身冰凉,连小丫鬟都敢嘲笑于她了!
第二日,方知新如往常一般去老太太的房里伺候,还没进房门,便听见沈芳霞的笑声传了出来,“老太太,这是我特地为您绣的头巾,您看看,这青松可是扎了我不少下呢。”
方知新一颗心忐忑起来,连忙接过了小丫鬟端的药走到老太太跟前说:“老太太,吃药了。”
老太太并不如以前一般的对方知新和善,而是用一双眼细细打量着方知新,方知新拿着药的手有些沉,并开始轻轻发起抖来,“放那儿吧。”老太太淡淡的说。
沈芳霞似笑非笑的看了方知新一眼,将方知新放在一边的药端起来对老太太撒娇说:“祖母,再不喝药就凉了,孙女儿可是熬了好一阵子的。”
老太太听到这药是沈芳霞熬的,摸了摸沈芳霞的嫩脸蛋儿说:“我就知道你孝顺。”说完便一口将药喝完了。
正在方知新站在一边脸上白一阵青一阵当儿,沈于锋走进来了,他目不斜视,当这个表妹不在这个屋子里似的,走上前接过老太太手中的药碗,温声问:“老太太今日身子可好?”
老太太见了孙子,开心的笑起来,她对沈于锋说:“我已经大好了,你就不用天天来探我了。被你祖父知道你天天浪费时间在我身上,非得怪罪我这个老婆子不可。”
沈于锋听见老太太这么说,连忙劝慰道:“在祖父心中祖母可是头一份儿的,祖母怎么可能妄自菲薄?”
沈老太太看了看身边一脸茫然不知所措的方知新,狠了狠心,定气说:“我这房里,年纪到了的丫鬟多,谁要是惦记大哥儿,我第一个饶不过他。”
方知新听到了老太太的说,吓得腿一颤,而房里的丫鬟们,听到老太太这诛心的话,不管是对沈于锋有心思的还是没有心思的都急急地跪了下来,老太太房中受宠的大丫鬟见大家都跪下了,便鼓起勇气用调笑的口气说:“大哥儿身份贵重,奴婢们岂敢高攀呢?”
老太太意味不明的嗯了一声,对一边尴尬的沈于锋说:“你且下去吧。”
老太太又看了看方知新,皱着眉说:“你这一张小脸雪白雪白的,莫不是被我过了病气?这日子你就好好歇着吧,不用在我面前伺候了。”
方知新微微一颤,只能说好。
从此老太太面前,最受宠的那一位便是沈芳霞。
沈芳霞赢了这一局当然心中得意,她活灵活现的将此事学给沈芳菲、沈芳华听,沈芳菲笑说:“这方姐姐真有意思,正房太太不当,偏要当我家的妾。”
沈芳霞撇撇嘴说:“穷惯了的女子,便是这样,还得谢谢芳菲妹妹让我关注着方知新与大哥的事,我才能抓了她的把柄。”三房老爷混账,太太小门小户出身,沈芳霞想搏出个好婚姻,还是得靠老太太的喜爱。
上世是方知新与沈于锋跪在老太太面前求老太太成全,才让老太太点头当方新知进门,今世,只有方新知一厢情愿的痴恋,荣兰有尚且没有过门,老太太不会为了一个孤女打南海郡主的脸,更不会允许一个孤女和自己家最有希望的孙儿私下相受,方知新这一局,输的惨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