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我先回去一下。”
说完不等安言反应,整个人就已经如一阵风一般飘到好远了。
安言看着苏三消失在夜色之中的背影,恶狠狠的磨牙,心里默默念道,看等下回去怎么收拾那今天抽风的货。
等安言洗漱完毕,慢慢的踱回房间,就看到一副颇为诡异的画面。
只见苏三身着里衣,已经平整的躺在床上了。当然,这不是关键的,关键的是苏三竟然躺在里侧,而且还是背对着自己的。
这、他这是在做什么?
要知道每天晚上睡觉,苏三总会先不正常的兴奋好一阵子的。每次都是坐在床上,眼睛冒绿光的等着自己上去。而现在这幅架势,她还真是从来没有见过,不知道苏三究竟要表达什么。
“你是不是病了?”
想了半天,安言也只能想出这么一个比较靠谱的理由。
躺在床上装深沉的苏三,听到这话顿时身子一抖,接着重重的哼了一声,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呀,不赖啊,搞半天这货原来是在生气啊。
安言就开始苦思冥想了,自己今天有做什么事情惹到这货了吗?没有啊,今天自己这么好心的给他做了一桌子吃的,而且他也吃得很开心啊。那么,难道是因为刚才在亭子里,自己不让他轻薄?
这就生气了?
不会吧?
难道苏三这就是典型的饱暖思淫欲,一吃完就想要轻薄她。结果没给他轻薄成,他竟然还会生气的说?
为什么,她觉得这事情这么的搞笑呢?
安言顿时来了兴致,实在是很少看到苏三生气。
她脱下鞋袜,就上了床去,磨蹭到苏三身边,将头伸到里侧,要去看苏三的表情。
而苏三却是伸出一只手来,轻轻的将安言的脑袋往上移,不让她看到自己。
安言看到苏三的大手伸过来,嘴巴一张就给咬住了。
洁白的贝齿轻轻的咬着苏三的手,苏三只觉得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流过全身。他一下子就翻过身来,目光灼灼的看向安言。
而安言此刻嘴里还咬着苏三的手,一时间有些愣愣的,没想到苏三会这般突然的转过身来。四目相对,一时间气氛有些暧昧和浓稠。
“说吧,到底怎么了?”安言叹了一口气,觉得就算苏三是无理取闹,她也想要纵容。
说起这个,苏三顿时委屈了,一双漆黑的眼眸直直的看着安言。
“你是不是比较喜欢斯文的男子?”
什么?
安言有点转不过弯来,“怎么突然说这个?还有啊,我没看出来你哪里斯文啊?”
从来都是你是什么样的男子,我就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我知道我没有他斯文。”苏三垂下了眼眸,语气很委屈。
“谁啊?”
“宁枫?”
安言这么一联想,就知道苏三是怎么了,原来是吃醋了啊。
真是的,这人,怎么吃醋都这么有个性呢。那委屈的模样,倒像是她红杏出墙一般了。
“这么说,你是吃醋了?”安言却是笑了。
“哼。”苏三不说话,却是淡淡的哼了一下。
安言看着苏三吃醋的别扭模样,忍不住伸手就去掐苏三的耳朵。
“真是好奇你脑袋的结构,这都能让你醋劲大发。我和宁枫乃是合作的关系,平日里也就是聊聊百草堂的事情。而今天他来,乃是因为手受伤了,我给他诊治一番,也没有做其它什么啊。我什么都没做,你就吃醋成这样了。要是我真的和他做了什么,你会怎么样?”
会怎样样?
这个问题,苏三还真没有深入想过。他一直觉得问题应该扼杀在萌芽之中,所以在现在事情还没有发生之前,他先反抗一下……
“不知道,那种时刻该是生不如死。”苏三想了想,却是沉沉说道。
安言一惊,心头一颤,她突然就从后面抱住了苏三,紧紧的抱着他的腰。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我永远都只属于你一个人。”她贴在他的背上,默默的承诺着。
那样的后果,也是她不能承受的生命之重。就如苏三所说的,如果苏三不爱她了,她也会生不如死!
“宁枫今天和我说过,等到一个月后他的手好了之后,就会动手去云游四海。所以,你不必放在心上的。接下来我也就是给诊诊脉,检查一下伤势了。再到后面的话,见面也只是点头一笑罢了。”
听了安言的话,苏三又转过身来,脸上有些赫然。
“我是不是有点小心眼了?”
安言扑哧一声,“嗯不错,还算有自知之明。”
听到安言调侃的话,苏三也跟着笑了。
“娘子,我们睡觉把。”
安言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已经被苏三给压在身下了。
几日后,宁枫果然又来了,只是这次却没有多和安言说话,包扎好伤口后,就快速的告辞离开了。安言当时就纳闷了,暗地里还问苏三是不是暗中给人家使绊子了,不然怎么这次都不大敢看她,话也没说两句,就匆匆离开了。这次苏三倒是真委屈了,他真的什么都没做,连眼神都没攻击过一个。
不过这也就是其中的一个小插曲,很快安言就被另一件事情给吸引了注意力。
那是一个傍晚,白平和深沉面色凝重的来到她的小院里。
“怎么了这是?”
“最近银家的产业一直再收缩,在各种变卖。有的银家人更是开始迁移了,看样子,银家好像是要举族搬迁一般。”
白平皱眉说着,这银家要是起幺蛾子吧,他们担心且愤怒。如今银家什么也没干,反而是做出一副要退出的样子,他们却更加担心了。还真是,银家这种人,做什么都容易让人紧张。
听到这话,安言心中也是犹疑。因为宫中银婕妤和李秀娥暗害自己的事情,她当时就想着回来要狠狠报仇。首先就是要打压银家的生意,毁灭银家的富贵。谁能想到,她还没动手呢,银家自己就开始退缩了。好多产业都贱卖了,亏损极大。更甚者,有些被白家和苏家买走了,银家也没有做出什么反应来。那样子,好像是真的认输了惧怕了,要退出南郡似的。
“银老夫人此人狡诈无比,怕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沈沉沉吟一番,却是担忧说道。
安言也是这么想的,那个银老太婆心性自私很辣,怕是永远都不会有觉悟的那天,怎么可能会有清醒的一天呢。如今这般做,还真是让人琢磨不定。
“那么,我们要将他们拦下,不让他们离开南郡吗?”
白平对银家自然是恨得,此刻在一边恶狠狠的说着。
听到白平的话,安言到时笑了,“拦下来,怎么拦下来?银家可是有好几百人呢,全部都拦下来?”
白平顿时耷拉下了脑袋,将几百口人拦下来,不让出郡,这未免太不实际了。不说他们都是普通的商人,就算是南郡郡守也办不到啊。没有理由的,将人家一族的人扣下来,放哪里都是说不通的。
“怕是在酝酿一个大阴谋。”沈沉突然严肃说道。
安言也深有同感,“极有可能,而且银老太婆做这件事情肯定风险极大。所以她要先给银家的人找好退路,不断的贱卖产业,聚集财富。感觉,银老婆子似乎做好要和我们同归于尽的架势。”
安言一惊,得出这个推测的时候,身上冷汗就跟着下来了。
沈沉和白平也是,大中午的,身子就一阵冰凉了。
“这如何是好?”
白平有些烦躁,在白家的发展之中,银家总是阴魂不散的。
“派人跟着银家迁移的人,以那老婆子的心性,应该是让银家的族人往一个地方迁移,聚在一块才是。她心中肯定是希望银家能够再次有辉煌的时候,不会想银家散掉的。所以这条线还是比较好跟的,另一条线就是银府了。怕是那老婆子会一直坐镇银府之中。如今,却是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了。”
“怎么了?”
白平声音一变。
“虽然我们已经够警觉了,也一直有暗中派人盯着银家。但是,我总觉得那老婆子已经做了什么了。而且是神不知鬼不觉的。”
安言如此说着,心头有些凉。才安定下来的生活,如今又要再起波澜了吗?这次,应该就是最后一次交手了!
“那将那老太婆抓起来?”
“现在抓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多派点人盯着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只要我们团结一致,总是不怕的。”
安言笑了笑,宽慰两个人。
心中最担心的却是那银老夫人暗中联络宫里,在对白家苏家做什么,那真是防不胜防啊。她们能盯着银府的每一个人,却是不能盯着银府的每一只鸟吧。要想送信去秦都,实在是太轻易了。
“银家的人永远都是那个德行,总有一日要将他们全部灭掉,看他们还能不能老是起幺蛾子。”白平捏紧拳头,愤愤不平的说着。
安言听了,在一边有些疲惫的说道:“你们下去安排吧,和苏家大爷二爷通个气,这些日子幸苦些,盯紧了。能够防范于未然,自然是最好的。”
“嗯。”
白平和沈沉应下,就急匆匆的下去安排了。
此时,秦都皇宫之中。
银婕妤手里捏着一封信,这事她的母亲银老夫人飞鸽送来的。里面有两张纸,一张是银老夫人写给她的信,一张却是泛黄的允诺书。
她将两张纸捏在手上,仔仔细细的看了即便,最后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恶毒的笑容来。
娘亲这招,够狠啊!
十数天后。
“银家迁移的人已经安定下来了,在边城的青峰镇上。”
白平和沈沉这些日子盯着银家的人,除了得到这个消息外,其它的却是什么也查不到。有的时候,都忍不住想,是不是他们自己吓自己了。其实银家的人是真的怕了,想要退出而已。
“青峰镇?”
安言惊讶,那个地方可是不大太平啊。
“对啊,就是青峰镇。这哪天要是被战火波及了,第一个倒霉的就是青峰镇。那银家可别是刚好送过去给人当炮灰。”白平说着忍不住不厚道的笑了起来。
“这话可不能乱说,青峰镇可是我们秦国的土地。而且如今边关也是太平着呢,你这话要是传出去,你还要命不要了?”
听到安言的话,白平立刻老实的挠了挠脑袋。
安言接着却是沉默了,到底是隐退还是酝酿大阴谋,就在这几天会浮出水面了。因为银家的人已经被安顿好了,那老婆子若是要出手的话,时机也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