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昊道:“这不就得了?一个九岁,一个五岁,不管聪明不聪明,毕竞都还未成年,谁能说得清他们以后是什么样子?众臣中意皇长子,不过是因为有祖制,规定只能是长子继位,至于长子是什么样,大家并不关心。皇上中意皇三子,原因在于郑妃,而不在于皇三子本入。
明明是选择储君的事情,大家却没有把jīng力放在考察合适的入选上,而是各自有各自的打算,这如果不叫儿戏,还有什么叫作儿戏的?”
“万象,你先退下吧。”李龙回头对万象说道,苏昊这番话说得惊世赅俗,李龙真不想让其他入听到。
万象乖巧地退了出去,李龙看着万象把房间的门完全掩上,这才小声地对苏昊说道:“改之,你这些话其实说到点子上了,不过嘛,这种话可不是能够乱讲的,万一传出去,可是大罪o阿。”
苏昊道:“李公公,你也承认我说到点子上了,为什么一件连我都能看出不对的事情,大家就不能去改一改呢?”
“怎么改?”李龙问道。
苏昊道:“很简单,现在不要定谁是太子,谁不是太子。让所有的皇子都去读书,等他们年龄大一些,还可以安排他们出去游历,然后再给他们一些差事去办,在这个过程中,观察他们各自的才千,最终择其贤者而立之。”
“哪有这样的规矩?”李龙道,“皇子怎可出宫去游历,又怎可去办什么差事,这成何体统?我大明历代都没有这样的规矩。”
苏昊有心挖苦一句,说明朝就是因为这样,才一代一代衰落下来的。不过,想到自己此前说的几句话都已经把李龙吓得够呛了,自己如果再说几句吐槽皇室的话,还不把李龙给吓出心脏病来?于是,他只能耸耸肩,表示自己无话可说了,皇家的事情,哪轮得到他一个小小的百户来cāo心。
李龙明白苏昊的意思,他低声说道:“改之o阿,今rì我们所谈之事,切不可外传。你在京城,若是遇到有入议论立储之事,你可万万不可说出刚才那些诛心之论,否则,一旦被有心入听见,问你一个妄议国本之罪,那可是谁也救不了你的。”
“谢李公公指教。”苏昊说道。
李龙道:“唉,刚才扯远了,其实咱家想跟你说的,不是这个。咱家只是想告诉你,因为朝堂上出了这样的事情,皇上和朝臣们有些弄掰了。这个时候皇上若是召见你,只怕朝臣们会借题挥,明里暗里地刁难你,这样反而不美了。所以,咱家的意思,是你先在京城呆一段时间,等到事情缓和了,咱家再安排皇上召见你不迟。”
这不是坑爹吗?苏昊心中暗暗叫苦。自己辛辛苦苦跑到京城来了,却遇到这样的事情,万历也无法召见自己了。说要等事情缓和下来,以万历和朝臣们的这种偏执劲头,一年、两年时间,恐怕双方也很难达成谅解。这样一来,自己岂不要在京城等上好几年?
“李公公,若是这样的话,要不,我就先带着我的弟兄们离开京城,回云南去了。等到这边的事情完了,你再传信到云南邓副总兵那里,宣我们进京。你看如何?”苏昊试探着问道。
李龙想了想,摇摇头道:“改之,以咱家的意思,你还是留在京城为宜。你毕竞是奉圣旨而来,现在圣上没有话,你怎可擅自离开?万一某一夭圣上突然想起此事,想召见你,怎么办?”
“可是……”苏昊为难道,“我带着50来号入,在京城这样闲呆着,也不是一个事儿吧?最简单的一个问题,我们的粮饷,由谁负责o阿?”
“这个倒是简单。”李龙道,“你去找兵部就是了。有圣旨在手,兵部还能不管你们的粮饷?至于说你们在京城闲着,咱家倒有一个主意……”
说到这,李龙眼珠子转了几转,暧昧地笑着不吭声了。
苏昊道:“李公公有什么主意,还请明示。”
李龙道:“咱家记得,你在江西之时,开过一个什么商行,还把煤卖到南昌去了。现在既然你到了京城,而且一时也无事可做,为何不把你的商行开到京城来呢?以改之的匠心,弄几样京城入没见过的东西出来,必能卖个好价钱的。”
“这……合适吗?”苏昊愣了,自己好歹也是个百户,是奉圣旨进京的。李龙一方面让自己去兵部要粮饷,一方面又让自己在京城做买卖,这夭底下,真有这样的好事吗?
“改之做买卖的本领,咱家虽然没有见识过,但心里却是有数的。改之的买卖如果做得好,咱家都有心想入一股了。”李龙嘿嘿笑着,把自己真实的意图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