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入夏以来最热的一天,就连知了都懒洋洋地躺在树梢不再鸣叫,而东武阳城下两只军队正在紧张地调兵遣将。早在黑山军出营列阵的时候,城头的曹军哨兵就听到动静,连忙敲响了紧急集合的大钟。就在这越来越急的钟声中,曹操快步带着所有将领上上城来。看着城下敌人的阵势,曹操知道敌人要拼命了。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可是还是连忙下令:除夏侯敦军队外其余全部上城,准备战斗。夏侯敦所部作为预备队,随时准备增援。
黑山军中的眭固部队是一支杂牌军,虽然于毒临时给他补充了一万精锐,可是眭固只带来五千人,在魏郡留下另外的五千精锐防守。眭固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如果真带着这一万外来的精锐,自己就只能带着那刚一万的杂牌军出发了,这样谁指挥谁还不一定呢。现在虽然指挥权统一了,可是战斗力也明显削弱了。眭固下令四面同时开始攻击,李大目率领的那五千外来精锐主攻西门。黑山军没有什么攻击装备,他们只是削了些树干做成冲车,由八九个力士抱着冲撞城门;又临时赶做了许多简易的木梯,这就是他们的全部装备了。连望楼和巢车都没有,就想攻破东武阳这座易守难攻的城池,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别的不说,就东武阳那条护城的漯水河,就不知道黑山军要用多少人命去填。
(《地理志》曰:漯水出东武阳,今漯水上承河水于武阳县东南,西北经武阳新城东,曹操为东郡所治也。引水自东门石窦,北注于堂池,池南故基尚存。中城内,有一石台。大城西门名冰井门,门内曲中,冰井犹存。门外有故台,号武阳台,币台亦有隅雉遗迹。水自城东北,经东武阳县故城南。)
曹军作为依仗的漯水河,在李大目眼里却根本不是问题。他把沿途抓捕的五千平民押到城下,每人发一个盛满土的蒲包,然后对这些个平民们说道:“两军交战,我黑山军怕走漏了消息,所以把你们都抓了起来。我老李也不是个不讲理的人,现在给你们个机会,只要你们把发给的蒲包扔进前面那条河里,就放你们走,如果不愿意干,我老李的刀剑也不是吃干饭的!”
就在那漫天的箭雨中,这些个农人们死命地向前跑着,不时有人被弓箭射倒在地,也不时有人被城门处直射的弓箭打的连连倒退。城门一直是开的,这也是东武阳唯一一个开着的城门,一个弓箭队被安排到那里。(见上面注释:大城西门名冰井门,门内曲中,冰井犹存。敌人无法快速冲入,只能绕着那个冰井走,曹军试图通过这个举措让黑山军不停地放血。)
有些平民埋头猛冲,等到他们来到河边,还没来得及丢下蒲包,就被后来者扔下的蒲包砸入河中,很快蒲包和尸首填满了护城河,现在是真刀真枪对阵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