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憨厚地笑笑,“都留在河内了,我把当时发的安家费和饷钱都留下了,足够他们生活一阵子的。”
“光留钱可不行,这年头,一斗米就值不少钱呢,粮食的价格翻着跟头向上涨,还是有块地牢稳。”
刘大连连点头,他拍了拍腰,自豪地说道:“大人,这些日子俺跟着你东奔西杀也立了不少战功,上次在徐州我们也发了一大笔横财,加起来足足有二十金呢。我把他们都缠到腰里,等咱们驻扎下来以后就托人捎回去,买上五亩地,再买头大骡子,耕地磨面就都行了。等我再跟着大人冲杀个三四年,也老得跑不动了,到时候回家把饷钱往炕上一扔,叮当响,再搂着婆姨过日子,那时候,日子那叫一个美啊!”
“好好干,老刘,我相信这样的日子不远了。”
安抚好刘大之后,我继续围着营寨打转,不时和遇到的士卒开开玩笑,说些荤笑话。在义父的教育下读了这么多年的兵书,我终于明白了:士卒们的要求其实很简单,有一个和他们一起吃苦的长官,有一群生死与共的战友,再加上公平合理的赏罚,这就足够了。
雨渐渐下了起来,幸亏我们立好了营寨,要不非得冲成落汤鸡不可。我从巡逻的军士那里讨了件蓑衣,继续巡营。三百多人的营寨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很小,真是难为李枫了。他们每天都要提前出发,为我们扎好宿营地,一路上比我们辛苦多了。正想着李枫呢,走着走着看到了他。他还是一个人站在一个小小的土丘上,一直仰首看着天空。“原良(李儒之字,没查到相应资料,设定他惨遭丧子之痛后改名换字),你在看什么呢?”
李枫闻声低下头来,“原来是主公,我在观天象。看样子,这雨一会还得下大,而且三五天内停不了,都怪我走了一招臭棋。”
“原良不要自责,进山这条路是我选的,与你何干?我们如今也成功摆脱了吕布的追兵,再往前走走就该拐弯了。不过很奇怪,怎么没看到黑山军呢,我还特意让孙观、孙览兄弟打头阵,想和他们套套交情呢。”
“主公,我正是在为此自责。”李枫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看这个形势,朝歌以东淇水非得发大水不可,正好阻断了交通,将黑山军张燕部和于毒部隔开了。我如果是袁绍手下的谋臣,一定趁此时机,向袁绍建议借道曹境,从东郡等处迅速进入朝歌境内,先从东面堵住各个山口,再派兵从苍岩谷口绕到西大岭截住退路。然后从各个山沟进攻于毒军,趁着他们联络不便的时候,将于毒军压缩到鹿肠山,并团团围住,然后将其全歼。我刚刚问了几个从当地入伍的士卒,我们三拐两拐已经进入了鹿肠山腹地,现在这个形势太危险了。”
我心猛地一惊,历史上袁绍是趁一场大雨击败了于毒,屠杀其部万余人,难道就是现在这场雨吗?我的运气可真背!“原良,看这雨一时也停不了,袁绍就是想进攻的话他也要等到天晴,我就不信他手下的军队能和咱们这只小分队一样,全是久经战事的老兵。部队已经疲惫不堪,必须休息一下。咱们今天歇息一晚,彻底轻装,明天就是天上下刀子,我们也得转向了!”
李枫冲我拱了下手,真心实意地说道“主公英明!”
雨越下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