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城墙增援戚寄的是受过刘馥大恩的流民们,他们所、食无着落,是刘馥给了他们居所,是刘馥为他们找到了工作。因此在他们心中,刘馥就是他们的大恩人,是他们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报答的人。
他们没有武器,可能不会武技,他们可能并没有董强他们有力气,但是他们有条愿意与敌人同归于尽的命,这就够了!没有任何一个人迟疑,冲上城墙的民兵们奋力向前冲去,抱住一个敌人就往下跳,董强亲眼看见自己的十几个武功高强的亲卫砍倒了几倍于自己的民兵,然后被奋不顾身冲上来的民兵们围住,跌下了城墙。
董强不想死,但是他知道如果自己后退的话,那他将死得更快。只要冲上来的敌人一推长梯,长梯上的任何人都会跌下城墙,而穿着这么厚实的铠甲从高处跌进水里,将会直接砸到水沟底,就算是水性再好的人,也不可能再浮出水面。所以,董强要做的,或是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咬紧牙关,坚持到底。
戚寄已经看出敌人到了强弩之末,但是他并没有下令主力部队上前,结束这些敌军前锋的性命,因为他知道,这些前锋被消灭的时候,就是敌人弓箭全开的时候。所以,戚寄宁愿让这些手里最多有根棍子的民兵将他们包围住,慢慢地消磨时间,而把主要精力放在城下的士兵身上。
看着不断往水沟里抛进背篓的敌军士兵,看着一个个装满了土石地背篓落进了水里,戚寄只想大笑,真不知道敌军将领是怎么想地,居然想要把水沟给填满,看来他真不知道这水沟足足有个米深啊!要想将水沟填满并建成一条能够直趋城墙的道路,城下的这万余士兵别说几个时辰,就算是他们干上整整一个晚上,也绝对不可能完工。
这水沟里的水看似平静,可是连通着肥水和施水,里面暗流不断。抛下去的土石背篓被这强劲的暗流推着,早就不知道给冲到哪里去了。要想要填满这水沟,应该在肥水和施水与水沟连接处抛下大石,筑成一道临时堤坝,然后在堤坝的掩护下再开始填沟才对,敌人不对水沟进行详尽的侦查就贸然行动,那就注定了他们失败的命运。
这个时候,董袭也现不对了,从开始到现在足足有一个半时辰了,怎么这水沟很没有填起来呢?大江大浪都见识过了,难道真的要在这阴沟里翻船吗?
他立即下令挑选一个曲跳进水沟,开始洇渡,让他们游到城墙根里,看看能不能从城墙那里想想办法。连续两天半地大雨说不定就浸透了城墙根,也许从那里刨个坑就能够解决问题。别看董袭外表粗鲁,可是他治军的本事很高,一声令下,一旁待命的一个曲便义无反顾地冲了上去。
全副武装的他们从水沟边上猛地跳进水里,脚一个劲地捞啊捞啊,就是踩不到底。不过这群人都是能泳之士,虽然披着厚甲、虽然这水沟看似平静暗流不断,虽然这水沟里地水冰冷异常,虽然头上还不时有流矢落下,他们仍然义无反顾地往前游去,然后一个个落到了水底。
当然,也不是说他们全军覆没了,里面还是有水性高强、腿侥幸没抽筋的士兵地,不过这样的士兵十中无一,他们丢弃了兵器,双手使劲拍着水,在冰冷的水沟里打着哆嗦到了城墙边。然后,他们傻乎乎地摸着覆盖在城墙上的草席不由自主地呆。
这些草席都是用绳子挂在城垛上地。可是最气人地是他们用地绳子也太细了。根本就不可能承受住一个成年人地力量。
几个心急地士兵猛地一拽。那绳子立即断裂。悬挂在城墙上地草席立即倒下。砸到了他们地头顶上。裹着他们坠入了水底。
董袭看着这一切。心里仿佛在滴血。是他害了兄弟们啊!要不是他一力坚持。孙策怎么可能通过他填沟攻城地建议。但是现在再后悔也已经晚了。唯一能做地就是想办法去补救。董袭大声下令:“第二部、第三部立即从施水那里往这边抬船。至少抬过十几艘小船来。丢进水沟里建造浮桥!第四部从长梯处登城。支援先锋曲地战士!”
他下了决心。但是已经晚了。先锋曲地士兵们已经被逼到了城墙地最边上。其中一架长梯口那里已经被守军控制住。董袭眼睁睁地看着戚寄手下地士兵掀起了长梯。将长梯上地士兵全都甩进了水沟中。这些全副武装地士兵立即沉进了水里。冒出了许多大泡。再也没有浮出水面。
董袭地心在滴血。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此时。就听后方传来了急速地马蹄声。孙
地传令兵到了。只见他几步跑到了董袭面前。小声将奉主公命令。前来询问:将军什么时候能够攻击得手!”
董袭定睛一看,这传令兵正是孙策的家将孙立,只见他身上还插着一支箭矢,脸上全是血,显然是刚从冲锋队伍中被孙策叫了回来。董袭同样小声问道:“孙立,主公那边损失如何?”
孙立痛苦地一皱眉头,“敌军已经拼命了,尤其是那些刚刚上去增援的合肥士兵,简直就是在用性命狂热地献祭。主公亲自上阵,斩杀梅乾,却陷在地阵中退不出来,要不是凌操将军及时上阵救援,险些就出了大乱子!”
“主公亲自上阵了?”董袭急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