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自己就算有所怀疑,又有什么办法呢?不错,现在自己手是掌控着江东最大的机动军团,由七个郡留守部队组成的十万余人的大军,但是部队数量多,并不代表战斗力强,反而是凝聚力,在一定方面影响了战斗力。而且自己的后勤补给牢牢掌握在朱然手,而朱然现在却是在保持所谓的立。
朱然之父朱治是江东豪族出身,可谓是6逊等人的天然盟友,一直与6逊来往密切。但是朱然并不是朱治亲生的,他本姓施,乃是朱治姐姐的儿子,因为父亲早死过继给朱然,后来因为与孙策关系密切才被提拔起来。所以朱然有可能倒向6逊,有可能倒向孙朗毕竟他是名义上的继承人,当然更有可能倒向孙绍。
曹铄知道江东现在矛盾重重,只是因为他大军压境而被拧成了一条绳,所以曹铄大张旗鼓地撤兵了,撤得干干净净,给6逊、孙绍留出足够内争的空间和时间,孙策没有想到这一点,结果6逊、孙绍的矛盾迅激化,彼此对立,都向朱然派出使者打探。毕竟朱然究竟会倒向谁,谁也不知道。所以听说他那里来客不断,走马灯一样换来换去。甭说他了,潘璋苦笑,自己这里的说客也不少,天天把自己堵在府里,跟怨妇一样愣是要个说法
这不,自己巡营完毕,刚刚迈上府邸的台阶,管家就跑过来告诉自己,使者们又来了。而且这次热闹了,不但有孙朗也就是6逊的使者和孙绍的使者,还有临海郡、会稽郡、潘阳郡、建安郡、新都郡、吴郡、丹阳郡等七郡太守派出的使者,这九个人都能玩三圈“斗董卓”三国版斗地主了。只可惜建宅子的时候把大堂建在了正央,要不然自己不管这些闲事偷偷溜进后院该有多好啊
唉,潘璋长叹了一口气,努力揉了揉自己日趋绷紧的脸,勉强揉出一个猪头样的笑脸来。他苦笑着走进大堂,略带些谄笑地说道:“呵呵,大家都在啊,继续,继续,潘甲啊,给大家牌,让大家先玩着,我去换换衣服……”
孙绍的使者率先站了起来,虽然是个老头子了,步伐倒是挺快,一看就是百花丛走、ji院不留情的高手。他堵在了潘璋的必经之地,对潘璋拱手说道:“珪将军,老朽都来了数天了,您能否给我一个准话当日我奉主公之命将那宝剑带来,送与您审视,那可是主公多年佩剑……”
他话还没有说完,潘璋连忙接道:“呵呵,老先生,那宝剑很是犀利,确实是主公的遗物,我已经命人搭建灵堂,将它供奉起来。睹物思人,主公英灵早逝,我这当属下的……”
潘璋用手狠狠地拧了下自己的大腿,硬是挤出许多泪来。当然痛哭着的他也就成功地转移了话题,将那布命令的信物变成了祭奠亡者的器具,两者虽都是宝剑,意义可就大不一样了。如今形势未明,潘璋可不想过早下注。尤其那孙绍实力弱于6逊甚多,潘璋想要雪送炭,但他更不愿意成为火取碳的傻猴子。
潘璋这一哭,大家都得跟着,要不然岂不是对已故的孙策不敬。不过能选出来作使者的人都有自己的绝招,根本不用拧自己大腿,就能把一脸的笑意全化成哀荣。大家抱头痛哭,越哭越有水平,越哭越有气势,整个偏将军府,不,新进被孙绍、孙朗一起加封的振威将军府大厅顿时成了灵堂,换做是不知情的还以为孝子孝孙在这里哀悼亲人呢
大家抱头痛哭一阵,鼻涕、眼泪纷飞,还是潘璋率先收声,毕竟不是专业人士啊,哪怕把大腿掐肿了、掐紫了,自己也哭不下去了。仿佛是下了命令一般,潘璋刚刚收声,大家也都停止了哭泣。脸上泪痕犹在,神情却又恢复了正常,唉,专业人士就是有这收放自如的水平啊
孙朗的使者又跑了出来,对潘璋深深作揖,恭敬地说道:“珪将军,老主公已逝,还请您节哀顺变。现在早安将军孙朗之字,够怪异的……继承了吴侯之位,也就成为了咱们的新主公,不知道您何时派人前去参加主公的封侯仪式呢?”
“这个……”潘璋暗道:一旦我派人参加了孙朗的封侯仪式,那不就是表明我同意孙朗是孙策主公的合法继承人嘛,那样的话孙绍不得跟我急眼啊,现在丹阳、吴郡可在人家的控制之内啊我还得指望着他给我多提供些粮秣呢。
潘璋道:“封侯仪式是非常重要的仪式,额……,不能草率,额……必须有朝廷的正式使臣才像样子。”他终于找到了推辞的理由,于是郑重承诺道:“只要内外廷都派出使者参加,我潘璋定会第一个到封侯之地观礼。”
潘璋暗道:现在外廷由曹铄掌控,他巴不得你们和孙绍打来打去,现在孙绍实力较弱,曹铄肯定不会派人来册封孙朗吴侯位,免得加大孙朗的合法性扩大他的优势,相反,他可能悄悄给孙绍一些帮助,让他与孙朗、6逊打个两败俱伤。至于内廷,他们倒是有可能趟这趟浑水,不过他们政令不出寿春,就算是同意了6逊、孙朗的请求,派出的使者还不一定能到江东呢。
剩下七郡使者纷纷上前,意图搭讪,潘璋可不敢再待下去了一不心说漏了,那引起的麻烦可就大了。于是潘璋装出疲惫不堪的样子,以更衣为理由离开了那漩涡样的大厅。等他换下衣甲,悄悄招来侍女,命她们前往大厅奉茶,偷偷探查动静。
果然大厅里并不平静,潘璋走了,孙朗和孙绍的使者就把注意力放在了对方身上,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个人唇舌纷飞,越吵越是厉害,最后竟然当堂动起手来。你拽头我揪胡子,你来个猴子偷桃我就来个海底捞月,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没有一两个时辰是分不出胜负来。而且据侍女回报,那七郡使者已经设立赌局,正在那里不断加注呢……
潘璋很无语,他用力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狠狠地挠了挠自己的头。这几天他都快要被这群使者给逼疯了,唉,本来打算凭借建安的城防工事以逸待劳抵挡关羽的,这样下去,关羽还没来,自己就要先疯了。
与其让这七郡使者乱我军心,不如把七军带出去打关羽。也许那时同仇敌忾,矛盾还点,我也可以分化拉拢,将这七军彻底转变为自家人马。这个乱世,有人有刀就有前程啊“来人啊,传我将令,全军出击,攻击关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