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殿下!”
“布莱曼夫人!”
“蕾罗妮殿下!”
大家看到她和奥兰多进来,脸上的表情都不自觉浮上激动,身体也情不自禁的往前微倾。
蕾罗妮平复了一下心境,如同小时候一样走到台上端坐。
大家一起吟唱水神教的圣歌,其中反复吟唱的几句就是“蕾罗妮你是全能的主宰,你是我们无所不能的神。”
以前蕾罗妮听到这个会尴尬的恨不能挖个地洞把自己给埋进去。现在的她却能安之若素的坐在圣坛后一动不动的听完大家的吟唱,然后依照她教父曾经手把手教导她的方式开始布道。
例行的布道结束后,蕾罗妮喝了两口奥兰多递过来的温热羊奶,然后让一个又一个的信徒上前来。
他们噙着泪水,跪倒在蕾罗妮脚边,如同颠沛流离的孩子来到了母亲温暖的怀抱,低声向她诉说欢喜和悲伤,蕾罗妮会耐心的或开解或鼓励或祝福或回应他们,直到他们一个接一个的心满意足退下。
等到教堂里的所有人都被蕾罗妮亲手赐福和交谈过后,蕾罗妮站起身,朝着大厅张开双臂,信徒们纷纷从他们的座位上起身,来到旁边的过道里跪下,如同阳春三月一样的淅沥小雨凭空从天花板上落了下来,点点滴滴落在他们的脸上、身上。
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副异常享受和舒适的表情。
等到这一系列的仪式落幕,信徒们起身冲着蕾罗妮或脱帽致礼或提裙屈膝。
蕾罗妮双手呈交叉状放在胸口微微欠身回应。
信徒们鱼贯退出教堂,蕾罗妮也难言疲惫的从圣坛后面走出,在丈夫的半扶半抱下,在文森特牧师和众多执事的环绕下,一同往教堂外面走去。
舍不得见妻子总是这般劳累的奥兰多眉头微拧,[蕾妮,即便是一次两次的收了信仰原液就走,也不会有人责怪你的。]
“是,确实不会有人责怪我,但我的良心却会因此而过不去。”蕾罗妮不是个忘本之人,她做不到厚颜独享信仰原液的好处,然后舍弃掉那些让信仰原液点点滴滴艰难成型的忠实信徒。而且,即便她下了这样一场对人身体精神有着极大好处的神圣之雨,也不会对她造成太大的影响和损失,相反,这样反而能够让她更为心安理得的享受信仰原液所带给她种种的好处。
[今天天气已经不早了,要不,就直接从侧门走吧,别去前门了。]奥兰多不舍得才检查出怀孕没多久的妻子在辛苦了大半天的情况下还到教堂前门去与那些尚没有获取资格进入教堂大厅的信徒们沟通交流。
“我只是过去看一眼,不会过多逗留的。”蕾罗妮理解丈夫担忧她身体的心情,她笑眼弯弯地回握丈夫的手,“我来村子里的时间向来随心所欲,那些等在外面的人能够在今天遇上我也是他们的幸运,说不定我们就能够在里面找出几个我看着顺眼的人呢。”
文森特牧师也在旁边把头点成了小鸡啄米,“确实有几个看着非常虔诚的,有些明知道自己没资格进入教堂,还有事没事的来门口做礼拜和祈祷,真的非常的认真!即使我看了也忍不住为之触动。”
[你说的,看一眼就走。]从来都拗不过妻子的奥兰多磨了磨后槽牙,神色间满满的都是宠溺和无可奈何。
“我保证说话算话。”蕾罗妮一本正经地点点头。
达成共识的一行人来到教堂门口。
这里确实挤挤攘攘的或跪或坐或站满了人。
他们都眼神殷殷的围拥着刚才出去的信徒们,问他们刚才教堂里的吟唱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尊敬的文森特牧师在里面布道?还问他们什么时候也能够获得资格进去里面聆听圣音,哪怕一次也好。
那些神采奕奕的信徒们脸面上满满的都是骄傲和自豪,不过对于教堂大厅里面发生的事情却缄口不言。
他们不约而同地推开了那些拥挤过来的人群,嘴里说着“抱歉”、“对不起”,“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之类的含糊话语,三五成群的结伴离开了。
“虽然早就知道那些虔信徒什么都不可能跟我们说,但是看着他们就这样闷不吭声的离开,还是觉得很恼火、很憋气呀!”一些浅信徒长吁短叹的和身边的人交流着,“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干什么,几乎每个月都会这么来一次。”
“关于这个我倒是知道一点,”有一个浅信徒听到旁边人的抱怨后,得意地摸了摸下巴上的小胡子,“自从半年前我就一直在观察了,基本上每次教堂里举行这样的大型布道仪式的时候,领主大人和领主夫人都会赶过来参加,你们说,这会不会和领主大人和夫人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