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身旁一个家将如此请示,顾泉这才回过神来,却是没好气地说道:“你们去跟吧,快上去,别把人给跟丢了!我先回府了!”
尽管章晗觉得仿佛没逛多久,但回到车儿胡同的小院子时,却也已经过了正午。在家里干等到几乎心急火燎的芳草和碧茵一见着她便快步迎上前来,性子急的碧茵几乎连眼睛都红了,连声说道:“姑娘,您都快把我们给急死了!以前您出门,每次总有咱们中的一个跟着的,您看看您这一身!”
“我这一身怎么了,我原本就该穿这一身的!”章晗微微一笑,想着自己今天这举动,十有**会被顾泉原原本本禀报了太夫人和顾长风,她便不以为意地抚了抚那朵质地寻常的红huā,随即冲两人笑道“同样,你们也不是生来就该服侍人的。今后若是有机会,我一定会带了你们离开顾家,给你们找一个如意郎君。”
芳草臊得脸上通红,拉着碧茵想让她也说两句,却见碧茵讷讷无语,她顿时愣住了。等到章晗笑着握了握两人的手,就这么招呼章昶进屋去了,她忍不住拉着碧茵到了一边,声色俱厉地问道:“碧茵,你这是怎么回事,你就这么想自己嫁人?”
“不……才不是!”碧茵连忙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似的,随即羡慕地看了一眼那边厢其乐融融的章家几口人,低声说道“芳草,侯府之中规矩那么多,你就不怕?连宋妈妈那样不可一世的,都是说处置就处置了,万一咱们犯了错……不,要是有人故意说咱们犯了错,那时候又如何?看姑娘的样子,是不想一直待在侯府的,如意郎君什么的我不贪心,可我真的想离开顾家!”
芳草这才恍然大悟,也跟着重重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没错,侯府确实不是什么好地方!总而言之,姑娘到哪儿,咱们就跟到哪儿!”
一家人这么出去一趟,原本章刘氏一大早倒是特地买了不少菜回来,可这会儿午饭却来不及了,不得已之下,自然是听了章晗的,母女俩下了厨房做面条。芳草和碧茵原本是苦苦劝说自己来的,最后根本劝不动章晗,只得跟着进去打下手。看着章晗那青葱似的手指头沾满了面粉,颇为熟练地揉面擀面,随即又拿刀切面条,两人最初都觉得很不协调,可看着看着,她们却突然交换了一个眼神。
难怪章晗从来不像那些大家闺秀爱染指甲,也从不留指甲!
正打开锅盖预备下锅的时候,一个人却突然钻进了厨房来,章晗吃这一吓,险些把面条直接扔在了他的脸上。现是大哥章晟,她忍不住嗔怪地斥道:“到这里来做什么,饿了房里总有吃的,再忍一忍,别那么猴急!”
“不是,我是来特意说一声,赵破军那小子来了!”见章晗见怪不怪的样子,章晟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道“问题是不止这小子,他不知道怎的竟是把赵王世子和东安郡王一块拐带来了!那两位贵人如今都是没吃午饭呢,结果我一时说漏了嘴,他们就都留下了,让你多下些面条!”
十指上白扑扑一片的章晗不禁愣住了。不但是她,章刘氏也好,碧茵芳草也罢,一时间全都呆在了那儿。好一会儿,章晗才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个赵大哥,他在想什么!”
然而,被抱怨者本人也着实无奈得很。尽管如今章家父子和他一块都在赵王中护卫,但他毕竟是赵王指名调入东安郡王陈善嘉麾下的,章家父子是特例,今天请了假在家,他却寸步不敢离东安郡王。今天陪着这两位龙子凤孙去了一趟莫愁湖,结果回程错过了饭时。要说这外头遍地都是酒肆饭庄,可陈善昭开口就说外头的酒饭又贵又没滋味要回王府去,陈善嘉又懒得回府和二哥四弟混在一块,这来来回回一扯皮,结果不知不觉就到这儿来了。
所以,当章晟满脸堆笑用一个黄杨木条盘送了两大碗面上来,他等到面条摆好了,便悄悄退了几步,随即趁着章晟出门之际一把拉住他低声问道:“真是你妹妹回来了?”
“那还用说?听说你把这两位主儿给带来了,她的脸立时就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妹妹在外头吃了多少苦头,好容易才回家松乏一下,最讨厌和这些达官显贵打交道!”说到这里,章晟还没好气地瞪着赵破军道“你说实话?你是不是上次除夕夜吃我妹妹包的饺子吃上了瘾,不但自己回来蹭饭,还把别人一块带了来?”
尽管两人说话的声音比蚊子还轻,但文文弱弱的陈善昭却一字不落全都听到了。他挑起一筷子面吃了一口,只觉得又酸又辣颇为开胃,顿时满足地吁了一口气,随即当着弟弟的面便加快了动作。在陈善嘉瞠目结舌的目光下,他不过huā费了须臾的功夫就把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面消灭得干干净净,连面汤也喝了小半碗,最后才慢条斯理地用绢帕擦了擦嘴角。
在军中曾经和将士们一口锅里抢过食的陈善嘉目瞪口呆地盯着陈善昭,良久才开口说道:“大哥……你不是饿死鬼投胎吧?”
“你再不吃,面条就冷了。”
淡淡一句话把陈善嘉不情不愿地堵了回去,陈善昭方才站起身来,见门边上章晟和赵破军都看了过来,现他面前空空如也的面碗,一时都露出了难以相信的表情,他这才漫不经心地问道:“章晟,此次你和你爹随军,你母亲和弟弟回保定府,你妹妹可一块随行?”
PS:终于更出来了。我平生就没这么勤奋过,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