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晗和夏勇家的只见过几面,觉得人生得粗壮有力,嗓门大说话爽利,便大略知道就是这样性子的人,因而听到这番解释,她反倒笑了起来。
“你刚刚说她有几分蛮力,这么说竟是有武艺的人?”
“哪里说得上武艺……就是一两手庄稼把式,上不得台面。”
“那就更好了。我身边这几个丫头都是顶多会耍耍绣huā针的,有她跟着,我进进出出就丝毫都不用担心了。”章晗见夏勇瞠目结舌,她便一字一句地说道“夏总管不用想这么多。你们夫妻俩既然是父王和母亲信赖不疑的人,自然也就是世子爷和我信赖不疑的人。这王府的事务,我还要你这条臂膀时时刻刻提点。你刚刚说让贤,却不妨想想,我身边统共就是沈姑姑和三个丫头,两房家人都在庄子上,不信赖你这样忠心耿耿的旧人,难道去随便从外头找一些不明根底的人进来?就是日后还有什么人事变动,我自然还是和你商量。”
夏勇从昨天到今天,也不知道听了耳边多少鼓噪挑唆,即便不说怨尤,但心灰却在所难免。然而,章晗这么一条条剖析了开来,他终于完全明白了过来,坐在那儿只觉得心里五味杂陈。然而,待到他把心一横起身又一次跪下,打算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时,却只听外头传来了一个声音。
“郡王,世子妃正在里头见人……”
“别人能见,莫非我就不能见不成?”
随着这声音,就只见陈善睿直接挑起帘子闯了进来。进了议事厅的他一见夏勇正跪在那儿,当即眉头一挑,大步走上前来,见章晗起身相迎,他便拱了拱手道:“大嫂,夏总管就算有错,但请念在他为父王鞍前马后出生入死的份上,宽宥他这一次!”
章晗被陈善睿这话说得微微一怔,随即便笑着说道:“四弟既如此说,那便依你所言吧。”她说着就对夏勇微微颔,见其有些错愕,仿佛要开口解释一二,她便摇了摇手,这才又含笑说道“夏总管不用多说了,你的心意我已经明白得很。你且回去吧。”
尽管不知道章晗为何不对陈善睿解释清楚,但夏勇最终还是依言起身,又对陈善睿深深行过礼后,他便步履匆匆出了议事厅。等到他一走,章晗方才对着表情有些不自然的陈善睿笑道:“四弟来见我是为了何事?”
陈善睿从无数人那儿听到了章晗昨日那番雷霆手段,其中不乏添油加醋,因而,他本以为今日进来为夏勇求个情,怎么都会大费唇舌,甚至于还要争执一二,谁料章晗竟是这样轻飘飘就从了他的请。此时此刻面对这么一句话,本来就没有别事的他心念数转,随即便笑吟吟地说道:“也没什么别的事,只是今日从定远侯府回来,我去马市上溜达了一圈,却是瞧中了一匹好马,可一时钱不趁手,所以只好来求大嫂了。”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章晗微微一笑,随手取了对牌给一旁侍立的沈姑姑说道“去支取二百两给宛平郡王。”
听章晗不问他差多少便批了银子,陈善睿一时哑然,留着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章晗说了两句定远侯府的情形,他便匆匆告了辞,不消一会儿,低头看着账本的章晗便只觉得一阵冷风从外头吹了进来,抬眼一看便现是陈善昭。
陈善昭只字不问刚刚章晗都见了谁,紧贴着她身边一站,两只手便扶在了章晗的肩膀上,随即弯下腰轻声说道:“太子九叔刚刚派了人来。他不是在万寿节给皇爷爷送了那么多珍本书么?他打算让我和十七叔领着翰林院那些人一块去古今通集库整理出来,还说要把古今通集库那些珍藏,还有再行搜罗民间的各种典籍,编一本包含万千书籍的盛世大典,敬献给父皇。九叔这一招,真的是戳着我这个书呆子的软肋了。”
PS:晚了,不好意思^_^(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