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行——”小伙子直率地说道:“您下去就一步也别想走了这些雪非得再结结实实地冻上三四次才能承担得起您的重量呢。”
尊贵的主教大人从鼻子里喷了口气决定不再讨论这个问题:“你们这是带我去哪儿啊?”他们距离那些像是插在白色奶油里的黑姜糖饼般的小房子越来越远了。
“按照我们圣父吩咐一见到您就将您带到他那里去。”小伙子回答。
“哪儿又是儿呢?我瞧不哪儿有我们敬的圣父。”
“不是就在哪吗?”小伙子把胳膊伸得长长的手指指着远处山坡上的一个小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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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敬的圣父圣哲地表的代言人兴高采烈地挥舞着滑雪杆踩着漂亮的滑雪板从覆盖着松软白雪的青黑色岩石上飞过它按按静静的就好像被厚厚的襁褓包裹着的婴儿实际上却硬的可以把一颗脑袋瞬间砸得粉碎。
他地一声落进下方的斜坡在白色羊毛法衣里的双腿早就条件反射般地弯曲了起来不过残留着的力量依然推着他向前再向前风声在他无边便帽旁簌簌地吹奏着单调的曲子他觉得浑身热尤其是耳朵虽然他身边的嬷嬷无数次地给他套上防寒的耳套但他总是像个调皮而又谨慎的小孩子那样下了缆车就把它们摘下来装在口袋里——反正嬷嬷是绝对不愿意进行此项活动的。
他喜欢聆听风声以及所有的自然的声音因为圣哲的声音也在其中——他必将听从他正如以往的六十七年中所作的那样。
当他看到斯漓主教所乘坐那辆雪车啃哧啃哧地爬过来的时候就挥动滑雪杆在一片开阔地上转出一个优美的大弧线来向他们靠拢——知道是不是众仆之仆(教皇自称)的错觉这辆雪车要比平时慢了很多——难道是负重太过厉害的关系?
好一会儿它才终于蹭到伟大的圣父面前可怜的斯漓主教比之前更加艰难地在两个教廷卫兵的帮助下从高高的踏板上爬了下来。
“唉我可敬的圣父哪……”一见到教皇陛下我们的主教大人就上前弯下腰去吻了吻他手上那枚铭刻着十字印记的白金戒指。
“怎么样了呢?我亲爱的孩子我的朋友事情又没有如你所想的展呢?”
教皇陛下温和地问道一边将刚刚摘下的滑雪手套带上去这里太冷了。
“秉承圣哲的旨意——我赶去了可没来得及。”看着教廷卫兵将那部雪车轰隆隆的开走斯漓主教这才绝望地说道:“我带去了您的命令可是他们已经将那份文书送走了——盖着印信的签着名字的一切已成定局无法挽回了。唉……”他喊道:“这都是由于我的优柔寡断所导致的是我的罪过。”
“……”教皇陛下沉默了一下:“既然你秉承着圣哲的旨意……那么就将这无可挽回的也作为圣哲的旨意看待吧……”
他仰望天空好象上面写着圣哲的预言。
战争在你愿意时开始却并不在你乐时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