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信默默的看着,而看不见的诸臣,等了片刻,见皇帝没有动静,不由诧异,只是此时不可失礼,也就等着。
这烈士军魂,实是一小,这小是对其它三柱来的,等流星雨一样英灵尽入在柱中,方信才继而祭祀“人柱”
所谓人柱,就是历代对人道作出杰出贡献者,这事如果搞到朝廷上,自会引大争论,为了不耽搁,方信并没有在其柱上写明谁谁,只是雕刻其要旨:“与人有功者,天地皆感,自可受祭!”
这同样给予祭祀,但是由于方信没有说明对象,祭礼就简单了许多了。
到了祭祀完毕,又祭地柱和天柱,这就比较仔细了,在地柱之上,正式雕刻后土往生经,又雕刻草木山川河流及其五谷,以示后土载德之厚。
在天柱之上,只记神道,是为辅道之极,后天演化之属,这就非常隆重了,礼部以祭天地的仪式进行简化之。
方信等祭礼完成,心中却是一叹,这所谓的三柱一小,现在只是空架子,并无多少实质意义在内。
起码要等到英魂度尽,经由后土,或者成神,或者转人,才算初步圆满,以牵引充实,至于能不能在现实外,以无上功德也立得三柱,成为了转生之门,登天之塔,那就看这个世界的气数了。
“功德”,在方信的自己定义是非常明确的——功于多少,德有多少!
也就是说,对人道有多少贡献,对天地宇宙有多少贡献,甚至对大道本身有多少贡献——就自然会返回多少,在绝大部分情况下不会出现多了少了的问题。
一分不多,一丝不少,阴阳循环,套一句话说,能量守衡也是至理,这里的功德,是实在的权限和气数,多一分和少一分,都有不同的待遇,这就是为什么方信对十万倍咒深恶痛绝甚至杀之后快的原因。
功德者,田野之稼,一分辛苦一分收获,以济万物万灵之用,是道之大德。
哪容得了一些私印纸钞滥假币的盗贼行为呢?
祭祀完毕,军属上前谢恩,而方信也正式下旨,确定了这项章程。
逢到节日,由礼部派人祭祀。祭祀的规格比起正式祭祀天地减上二等,并奏哀乐。
而拜访礼节,必须以素服入之,入殿前需要斋戒,在此无礼者,依律治罪,这些自然不必一一说明。
等完成了,时间也不早了,方信又上了御舆,丝丝雨点变的浓浓,把整个帝都,都统一和净化在内,天地之间一片迷离。
大位大德已成,就候得二十年后,以功德圆满了。
突然之间,方信甚有寥寥之意,望向四周,突地想起,现在已经是秋试之时了。
不由遥想,又有多少英豪人杰在其中呢?
而在这时,丁昭、田堂、徐玄却真正在参与大考,早已经洗了,领着牌子到了考房之中,时光转眼三十年,但是考试的程序却没有多少变化。
大门封闭,士兵守门,非圣旨不许入内。
木房之中,还是一桌一椅一榻,有着一个篮子,这篮子每日换一次,里面有茶水、鸡蛋、米饭、煎饼,甚至还有半只鸡,就是考生一日所食。
桌上有数支笔砚,粗细不一,白纸一叠,这也是统一放的物品,丁昭、田堂、徐玄三人,各分在一房,受八品官分派考卷,说着:“你等好好考试,切有舞弊。”
三人自是应是,等监考官出去了,就坐下来观看考卷。
秀才考试,主要是贴经,墨义,经义三部分,三人自是心中有数,磨完了墨,然后就开始写着。
不知不觉之中,天就渐渐黑了,自有公差入内为他们点上蜡烛。
转眼就是深夜,各房之中声音渐少,都是安息了,毕竟养好了精神,明天再考,这本是基本的步骤。
而房道之间,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却正是朝廷礼部派来的官员巡夜,个个是五六品官,却也放轻了脚步,不打搅学子的睡眠。
一房房过去,这数人都是有些疲倦,却也不松懈,举国考试,这未来都是国家命官,不可等闲置之。
而在门外,不知道有多少家,彻夜无眠,有多少单薄瘦弱的母亲和媳妇,都点着微弱的油灯,在灯下纺织,累了,稍微休息一会,相视而看,都看见了其中的期待,直到熬到凌晨,才草草睡了,一早又起来,挂念着考场人,不知前途如何!
一郡考取秀才,数千人中,每次只取六十人,一榜十名,二榜二十,三榜三十,天下英豪也需为之折腰,寄托了多少家庭的希望。
只是时光飞过,浮华篇章,就此掠过,不以任何人为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