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真疼!火辣辣的痛感牵扯着神经,将喻白雪的意识慢慢拉了回来。
“嘶——”她大口的吸着气,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旁边早已经有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她。
“说,谁派你来的?行刺我们少爷,有什么目的?”
喻白雪哑然失笑,她都摔成这样了,还行刺他们少爷,还有目的?
一个黑衣人伸出铁掌迅速将她拎了起来。
喻白雪趁机快速检查了一下。还好,除了几处擦伤,膝盖磕破一大块皮以外,其他的并无什么大碍。
再看向单车,散架变形得惨不忍睹,快餐盒饭洒了一地。幸好单车摔出去的时候跳得快,不然就变得和它一样只剩一地的零件了。喻白雪咋舌暗暗庆幸,一眼看过去仍是心有余悸。
“走!”
喻白雪挪了挪,动不了步,这才发现,自己的腿脚早已不听使唤。
黑衣人却并不懂得怜香惜玉,只当她是在负隅顽抗,毫不犹豫的拎起她就往前走。
喻白雪不哭不闹不挣扎,温顺得像只小羊羔。她知道今天又闯祸了。
偌大的车队里,一辆银白色的跑车特别引人注目,那是限量版的兰博基尼,就像一个举止优雅的王子,彰显着他的独特魅力与尊贵气质。
用脚丫子都不难想到,这就是那位出行需要清场的大人物的车。
然而很不幸的是,喻白雪的小单车,正好撞上了那位“王子”。
“少爷,您……您没事儿吧?”罗伯特战战兢兢的跑过来,脸色吓得煞白。
皇甫轩摇摇头,冷声质问:“不是让清场了吗?怎么回事?”
“少爷,正在清场的时候有辆单车从人行道闯入,工作人员一时没拦住。”
“你们怎么做事的?”
“……”
“一群饭桶!”
皇甫轩怒意更炽,一把推开车门,修长的腿伸出来,像是一幅令人赏心悦目的油墨画儿。
罗伯特赶紧撑开遮阳伞,踮起脚尖,举到皇甫少爷的头顶。
“什么味儿?阿——嚏!阿——嚏!”
皇甫轩下意识的抽抽鼻子,脸色突变。
原来在碰撞的瞬间,单车里的酸辣粉洒出来,和着蒜味的醋汁儿溅到了他的身上,毁了一身上好的阿玛尼手工西装。
更要命的是,皇甫少爷不仅对醋的酸味深恶痛绝,而且对大蒜过敏,一沾大蒜就打喷嚏、长红疹。罗伯特赶紧用毛巾擦拭。然而无济于事,皇甫少爷的喷嚏一个比一个响。
“阿——嚏!阿——嚏!”
皇甫轩臭着一张俊脸,像个随时会爆炸的火药桶。
他打量了一眼自己的跑车,可怜的兰博基尼被剐掉了一大片漆,就像优雅的王子正在散步,忽然被迎面撞过来的乞丐抹了个大花脸,样子要多糟糕有多糟糕。
皇甫轩转过身,像团哧哧燃烧的火焰。
“少爷,想要行刺您的人带过来了。”
保镖赶紧把喻白雪推了出去。这种关键时刻,谁都不想当炮灰。
皇甫轩冷冷的撩起眼皮,喻白雪惶恐抬头。
“鲜橙多!”
“大萝卜!”
两人同时惊呼,真是默契到了极点。
只不过,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就在四目交接的电光火石之间,已经闪过十万伏特的高压电。
“鲜橙多,你真是白痴吗?你敢故意撞我的车?”
“我故意?我没你那么神经,你不要命我还要呢。”
“干嘛撞我?”
“纯属意外。”
“纯属意外?你想一句意外就推得干干净净?昨天的法拉利轮胎还没有赔呢,今天又把我的兰博基尼剐成了大花脸,鲜橙多,我看你怎么赔?”
“怎么赔?坐着陪!”喻白雪火大,本来今天就郁闷至极,皇甫轩的出现,无异于火上浇油。怒火中烧的她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赔不起,想耍赖?”
“大萝卜,你有没有人性?没见我受伤了吗?”
“受伤?我看你嗓门响亮,底气十足,不像受伤的样子嘛。”
“为富不仁!”
“弄坏了我的东西,赔钱才是硬道理。”
“好,你想要赔钱是吧?我们今天就来算算这笔账。撞了你的车,我赔,我是因为撞到你受惊吓才摔倒的,我受伤了,你打算怎么赔?”
喻白雪指指自己的膝盖,皇甫轩这才发现她的膝盖破了一大块皮,正渗着血,嫣红一片。他的心底有些不忍,正要偃旗息鼓,颈间传来的刺痒又激起了他的怒火。那是碰了蒜的过敏反应,已经开始长红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