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少爷。”罗伯特应声而去。
皇甫轩转身站在窗前,点燃一支烟,却没有抽一口。直到烟头燃尽,将食指和中指燎起了水泡,他才转身将烟头丢进烟灰缸里。整整一天一夜了,喻白雪还是没有消息。如果她看到了报纸,自己躲起来了,那么无论自己的人如何寻找,都很难找到她。出了这样的事情,她不会原谅他的。哪怕这分明就是一个红果果的阴谋。
事实上,喻白雪确实看到了报纸。
从那个小酒吧出来,喻白雪痛苦难当,怎么也无法接受自己出现在一个男人床上的事实,她跑出去,在公园的长凳上坐了一个晚上。然后,新的一天到了,她又从早晨坐到了中午,就在她下定决心,要回去跟皇甫轩坦诚这一切的时候,旁边椅子上坐着的一对情侣丢下了一张报纸。上面,醒目的大标题写着《皇甫少爷新婚夜旧爱重燃》,下面是巨幅的照片,照片里皇甫轩怒视着记者,而司马娇,衣衫不整,睡眼惺忪,有些茫然的样子。
喻白雪颤抖着双手,将报纸捡起来,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到最后,她竟然笑了,笑着笑着泪水迷蒙了双眼。是啊,她愧疚、自责了一个晚上,原本以为他会担心、会寻找,会急疯了。结果,他竟然并没有闲着,相反,那个新婚夜晚还过得挺精彩。
喻白雪慢慢的丢开手,报纸飘飘悠悠的,像一片枯萎的叶子般落下。她站起身,尽管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她仍然吃力的迈步。然而,一步尚未跨出,她的身体重重的往下一栽,什么也不知道了。
“看,那边有人晕倒了!”
“赶快打急救电话!”
公园附近有几位散步了老人,围了过来。
“哎哟,我们这把老骨头了,背不动她啊,那边有个小伙子,我去叫过来。”
很快,这位老人叫来了小伙子,正是没了去处,在公园里瞎晃悠的jack。
“小雪?”
Jack一看到这熟悉的面容,将吉他往背上一甩,抱起喻白雪就跑。
“医生,她怎么样了?”
急救室门口,jack抹着头上的汗水,焦急的问。
医生摘下听诊器,淡淡的说道:“身体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太过虚弱,受了刺激造成了一时晕厥而已。以后,注意加强营养和休息。”
“那她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医生翻了翻喻白雪的眼皮:“应该快了,先用药吧。”
不一会儿,喻白雪被护师推进了病房,拿出细细的输液器,给她扎针。
银亮的针头刺破肌肤,喻白雪的手臂忽然缩了一下。Jack急忙上前,只见喻白雪的眼皮轻轻动了动。
“小雪、小雪,你醒了?”
喻白雪慢慢睁眼,触目所及是雪白的天花板,然后,有晶莹的液体,一滴一滴往下无声的滴落。
“小雪、小雪,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喻白雪微微扭头,看到了旁边一脸焦急的jack,问:“怎么是你?这是在哪儿?”
“这是医院里边。你在公园里晕倒了,我正好碰见,就带你过来了。护师刚刚给你输上液体,这只手不要乱动。”jack说着,将喻白雪输液的那只手轻柔的按了按。
“我在公园里晕倒了?”喻白雪喃喃的念着,意识慢慢回笼,那张报纸的内容又清晰的出现在面前,把她的心,瞬间撕成了碎片。
“小雪、小雪,你怎么了?”jack望着喻白雪泪流满面的样子,有些手足无措。
“没什么。”喻白雪轻轻摇头,“只是有些情绪不好而已。”
“小雪,你们,究竟怎么了?”jack小心翼翼的问。
“今天的娱乐早报,你看过吗?”
Jack点点头。公园的报亭外面挂满了,想不看到都难,何况今天早上,他还亲眼所见。
“你说,我们之间,怎么会变成这样呢?”喻白雪再次泣不成声。
Jack在一边搓着手,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昨天晚上,他在那家酒吧喝酒,醉了,迷迷糊糊地,好像身边睡着一个女孩子,然后他们……可是今天早上起来,他看到房间里除了自己,连只母蚊子都没有,不禁暗笑自己是不是饿得太久出现幻觉了。可是就在他出门的时候,却看到了皇甫轩与司马娇被记者堵在门口的那一幕。尽管他搞不懂皇甫轩为什么会这样,但事实就在眼前,他伤到喻白雪了。
“小雪,这样的男人,没什么好可惜的!”
喻白雪不做声,她的心,被搅着,疼极了。不仅仅因为皇甫轩和司马娇的事,还因为自己……
过了许久,她轻轻出声:“我想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好,小雪,不论去哪儿,我陪着你。”
jack的眼中,一片坚定。很久很久以前,他就想,能够带着小雪去流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