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柳公开口,还有啥不行的!”
“朝廷的事,咬牙也得顶住呀!”
众人没想到柳治平这次竟然如此大方,吐出一半的肥肉让众人分,士气顿时涨了六七分,乱哄哄的声音几乎把后堂的房顶都给掀开了。
二十分钟后,商人们都退下了,后堂只剩下柳治平与沈宏茂两人,早已按捺不住的沈宏茂大声道:“胡大人,你为何应允那些家伙,他们分明是在敲诈朝廷!”
“我知道,但是我没有选择,朝廷需要马上弄到钱!”
“那就把这些家伙抓起来,要他们交钱出来!”
“不行!”胡克勤答道:“这些人背后也是有靠山的,而且他们一开始就做出一副乐捐的样子,我们把人扣起来也就最多再让他们出个七八十万两,那发债的事情就泡汤了。银行的钱不是在金库里,而是在流通中,如果使强,结果就是整个上海乃至江南的企业关门一半以上,数百万工人失业走上街头,那朝廷就不用出兵琉球了,光是应付这些失业工人都来不及了!”
沈宏茂泄气的坐了下来,他现在才明白为何那些人一开始就表示愿意认捐,原来是为了接下来以退为进,自己还是还是和他们打交道太少了,他叹了口气:“难道就没办法对付这些家伙了?就这样任凭他们敲诈?”
“这次是没有了!”胡克勤叹了口气:“起码老夫没有办法,朝廷实在是太急了,否则拖上一段时间还有转机!”
沈宏茂点了点头,他如今才明白这些银行家们的可怕可恶之处,他们就好像水蛭一般,只要一有机会,就会附到人的身上,将其的鲜血一口口吸干净。
夜里,沈宏茂一个人坐在桌前,就着几碟小菜喝着闷酒,他本来这次来上海还准备好生出一把力,将差使办的妥妥帖帖的,却没想到落得个毫无还手之力的下场,这等发债条件要是传回汉京去,御史台的那群乌鸦们还不把自己骂的狗血淋头。
“沈大人,外间有客人求见!“
门外突然传来仆役的声音,沈宏茂抬起头来,已经有了三四分酒意的他努力睁大眼睛,问道:“什么人?不见!”
那个仆役稍一犹豫,怀里刚刚拿到的银锭起到了应有的作用。
“沈大人,那客人说他姓陈,是从缅甸来的,是您的好友!”
“什么,是陈复生,他怎么来上海了!”沈宏茂的醉意一下子全没了,他站起身来:“请客人进来!”
片刻之后,那仆役便引领者一个黑衣男子走了进来,正是陈再兴,沈宏茂惊讶的走下台阶,问道:“当真是你,你不是在缅甸当王夫吗?怎么来上海了!”
“王夫又怎么了,不能来上海了?我这次来上海谈一桩生意,正好听说你来了,便来看看老友!”陈再兴把住沈宏茂手臂,并肩走进屋来,正好看到桌上的酒壶和小菜,笑道:“夜里小酌一杯,你还满雅致的嘛?说不得今夜要叨扰一杯了!”
“复生兄这几年在缅甸身份贵重,只要不嫌我这酒酸肴劣便好了!”
“年兄说的什么话?我陈复生是这样的人吗?酒也要看和什么人喝的,今时今景,若是还觉得酒不好喝,那就是我的问题了!”陈再兴一边坐下,一边唤那仆人再取一副碗筷来。沈宏茂见老友这副热情的模样,胸中也不由得一暖,不由得也想与老友畅饮一番,浇浇自己胸中的块垒。
两人几杯酒下肚,数年未见的陌生感也渐渐消去,气氛渐渐也活络了起来。沈宏茂随口问道:“复生,你这次来上海到底是做什么生意?”
“无非是一些缅甸的货物,现在滇缅铁路还没有修通,大宗的货物还是得走海路,其实我每年都要来上海一两趟。”陈再兴说到这里,反问道:“那你这次来上海是做什么呢?我刚才看你独自饮酒,不无郁郁之色,莫非事情不顺利?”
沈宏茂没有立即回答,只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陈再兴也不催促,只是帮对方将酒杯斟满,沈宏茂拿起酒杯,却不饮酒,突然恨恨的说:“这帮贪得无厌的蠹虫!”
陈再兴装做不解的样子,问道:“蠹虫?这有从何说起?”
“复生兄,你有所不知!”沈宏茂便将倭人入寇琉球,朝廷出兵而缺乏军费,不得不增发国债,而这些银行却趁机漫天要价,将国债的折扣提高到五成半的事情。最后,沈宏茂恨恨的说:“过去我听说这些商人乘人之危,夺人家产的事情好有些不信,今天可真正见识了,连朝廷的钱他们都敢讹,还有什么事情他们做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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