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蓉正色道:“师父说,你不宜再独修下去了,到了初禅境界,再往下修,幻境重重,阴魔无数,稍有不慎就会有危险。”
“唔……”李慕禅沉吟着,点点头:“我也有此感。”
李玉蓉修长入鬓的眉毛蹙起:“唉……,可惜师父不收男弟子!”
“我福缘不够,无可奈何!”李慕禅笑着点头。
“你还笑!”李玉蓉白他一眼,抿嘴笑道:“师父说,她可以引荐你进大光明寺,到玄光大师门下。”
李慕禅摇头:“多谢师太好意,……我想进梅府。”
“进梅府?!”李玉蓉不解,蹙眉道:“进梅府做甚?……虽然梅家是大家族,可依你的性子,能伺候人?”
论及对小弟的了解,自己当属第一,大哥与父母都不及自己,小弟真可谓是生而知之的绝世天才,一颗心也孤傲异常,但都被温和宁静的外表掩住了。
若不是小弟,自己也不可能拜入师父门下,师父乃宇内有数的神尼,地位尊崇,便是金阳城的太守见了,也要行礼拜见。
李慕禅道:“我听大哥说,梅府有一门绝学,叫金刚不坏神功。”
“金刚不坏神功?”李玉蓉若有所思,想了想,慢慢道:“好像听师父点评过这功夫……”
“师太怎么说?”李慕禅笑问。
李玉蓉沉吟片刻,道:“好像是前朝遗世的武学,乃金身度厄之术,但除了当初创出此功的慧果神僧,数百年来,好像还没有人练成,……梅府竟有这门神功?”
李慕禅点头:“大哥总不会骗我。”
“可这功夫极难练的!”李玉蓉蹙眉,摇头不已:“师父都说难练,可见其难,……况且,数百年来不乏惊才绝艳之辈,没人练得成,三儿你虽然聪明,怕也不成的。”
“总要试试看。”李慕禅笑了笑。
“唉……,你呀你,就是傲!”李玉蓉瞪着他看了半晌,无奈叹气:“好吧,我劝不了你,总之,若是不成,就离开梅府,拜入玄光大师门下!”
李慕禅点头答应。
********************************************
脚步声响起,进来一个身段窈窕的女子,青碎花衣衫,雪白的瓜子脸,樱桃小口,秀挺鼻梁,明亮的双眸,气质楚楚动人。
她对二人柔和一笑:“小叔,玉蓉,吃饭吧。”
“嫂子,过来坐!”李玉蓉起身,拉她过来,按到自己的座位上,低声道:“大哥又闹别扭了?”
“没呐。”她忙摇头,勉强笑笑。
李慕禅在她楚楚动人的脸庞一瞥,暗算感叹。
大哥也真是奇怪,如此娇美动人的妻子,不好好珍惜,反而常闹别扭,动辄不回来,冷落她。
大嫂名叫赵依依,乃村里大地主赵老财的女儿,可谓千金娇小姐。
想当初,大嫂不顾家里反对,死活要嫁给大哥,闹得轰轰烈烈,没想过会有如今的结局吧?
“大哥真是……!”李玉蓉恨恨道,轻声安慰:“甭管他,他早晚要乖乖回来的!”
“嫂子,咱们开饭吧!”李慕禅道。
“好的,小叔!”赵依依忙答应,起身疾步往外走,仿佛逃开。
李慕禅凑过来,低声道:“二姐,你呀,就当不知道吧!”
“大哥也真是过份!”李玉蓉嗔道。
李慕禅摆摆手:“清官难断家务事,夫妻两个的事,外人说不清的,装做看不到就是了。”
李玉蓉白他一眼:“你小子,老气横秋的,好像什么都明白似的,是不是有女人啦?!”
“二姐莫胡说。”李慕禅笑笑,起身迎到门口,接过赵依依手上的木盘。
木盘里放着两盘素菜,菇汁豆腐,莲藕木耳,颜色鲜亮,香气扑鼻,可谓色香味俱全,让人垂涎欲滴。
李玉蓉上前帮忙,把菜摆到东边的八仙桌上,笑道:“三儿,这些又是超然楼的罢?”
赵依依笑着点头:“正是小叔从超然楼带回来的,我可做不了这般好看。”
李玉蓉道:“嫂子你的手艺已经极好的了!……三儿嘴巴多叼?城里几家酒楼,也就超然楼的菜能入他法眼,还有嫂子你做的。”
李慕禅点头:“嗯,嫂子的厨艺不逊于二姐。”
“我还不是被你给逼出来的?!”李玉蓉白他一眼。
李慕禅嘿嘿一笑,出去帮忙端菜,一会儿功夫,父母也进来,一家人坐在一起,开始吃饭。
************************************************
第二天下起了雨,李慕禅说了一声,去了艾山。
他一出家门,顿时神情沉静,严肃,跟换了一个人,腰里别着一把斧头,缠着一根绳子,随意而行。
因为下雨,村里的人都趴在家里不出来,他没遇到一个人,径直上了艾山。
艾山又陡又高,这般雨天,山路马上变滑,他如履平地,边走边想心思。
金刚不坏神功,他想修炼,却是受了后世的影响。
在后世,他小时候,武侠小说风靡,他看过不少,跟别的男人一样,也有一个武侠梦。
来到这个世界,才觉这个武侠世界的危险,虽然当了和尚,能最大程度减少危险,但自从上次遇到劫匪,他明白一个道理,想要自在的活着,佛法做不到,还是要练武。
偶尔听大哥说起,梅府最厉害的武功是金刚不坏神功,他怦然心动。
在后世,他读武侠小说,对少林的金刚不坏神功印象深刻,颇是神往,虽然知道,两个世界不同,此金刚不坏神功非彼金刚不坏神功,仍心痒难耐。
沿着山路往上,他没去澄静寺,而是到了寺后的山谷里。
一直往里走,到了山谷尽头,停在山壁前,拨开一片青藤,露出一个洞口,洞口有一人高。
进去后,里面是一间圆形石室,颇是宽阔,从洞口到最里面有十来米,他点起火把,照亮了山洞。
洞内空空荡荡,只有一张简陋的木床,上面什么也没铺,床头放着一根黝黑的铁棍,插着一排飞刀。
铁棍有婴儿手臂粗,一臂长,更像是一根铁杵。
十几把飞刀插在床上,在火光下闪着寒光,每柄飞刀间距相同,整洁划一,煞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