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雨真摇头:“他们还差些火候,贸然出去太危险,再等一阵子罢,你也如此罢,先成铁甲护卫,不必出任务,先领着俸禄。”
“……好。”李慕禅点头,这等好事自然答应。
赵雨真点点头:“这事就交给我了,你好好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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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话,外面传来脚步声,轻盈若风,转眼间一人出现,飘飘进了院里,却是宫轻云。
她一袭月白罗衫,一尘不染,精致瓜子脸紧绷,停在台阶上,明眸冷冷扫一眼两人。
“宫师妹……?”赵雨真忙起身,抱了抱拳。
宫轻云一抱拳,冷冷看他一眼,转向李慕禅:“湛然,我有话跟你说!”
李慕禅坐着没动,微微一笑:“宫师姐,有什么话就说罢。”
宫轻云一晃,飘身进了回廊,淡淡幽香飘来。
近处看,她明眸如水,肌肤如雪,委实极美的,可脸色冰冷如霜,能将人拒于千里之外。
赵雨真抢前一步,拦在李慕禅跟前:“宫师妹,有话好好说!……五师弟的伤还没好。”
宫轻云蹙眉,哼道:“你做什么?!”
赵雨真有些尴尬,讪讪一笑,退后两步,自己反应过激了,无论如何,宫师妹不会趁人之危的。
李慕禅呵呵一笑,替他解围:“大师兄过虑了!……宫师姐巾帼不让须眉,岂会在这时候跟我动手?”
赵雨真摇头,苦笑道:“你们说话罢,我先回去!”
说罢,拿起书卷,又看一眼宫轻云,大步流星而去,回了正屋。
回廊里只剩两人,清风徐徐,从湖面掠来,带着阵阵清凉,鸟雀叽叽喳喳声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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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师姐,坐下说话罢。”李慕禅微笑,一指对面长椅。
宫轻云蹙眉看他一眼,对他大喇喇的态度不满,却忍而不,坐到他对面,明眸直直盯着他。
李慕禅笑眯眯跟她对视。
过了半晌,宫轻云移开明眸,神色有些不自然。
李慕禅心志坚凝,心藏猛虎,被她一激,顿时气势滔滔而出,宫轻云虽然好强,也不由自主的避开。
李慕禅微笑问:“宫师姐有何赐教?”
宫轻云蹙着黛眉,紧绷双唇,直勾勾看着地面,似地上生出奇花异草。
李慕禅觉得好笑,看出她正难为情,不由笑道:“宫师姐,不是要我猜吧?”
“我是来道谢的!”宫轻云腾的站起,冷冷道。
李慕禅一怔,随即呵呵笑了起来,觉得有趣,她这样子可不像是道谢,更像是登门挑战。
“笑!笑!有什么好笑的!”宫轻云冷冷瞪着他。
李慕禅摇摇头,慢慢收敛笑容,似笑非笑的道:“师姐为何谢我?”
“明知故问!……多谢你手下留情,饶我一命,行了吧?!”宫轻云吐字如珠,一股恼倾泻出来,胸脯剧烈起伏,恨恨瞪着他。
李慕禅摸摸光头,有些无奈,苦笑道:“好好,我心领了,师姐不必客气!”
“这个人情早晚会还你!”宫轻云哼道,说罢,扭身便走,飘飘如风,转眼离开了天枢院。
李慕禅微笑看着她消失的方向,觉得有趣,这宫轻云虽然冷傲,却也明事理。
赵雨真推门出来,进了回廊,叹了口气。
“大师兄,都听到了?”李慕禅笑问。
“声音那么大,想不听都难。”赵雨真点点头,摇摇头:“唉……,难为宫师妹了!”
“大师兄心疼啦?”李慕禅呵呵一笑。
“别胡说!”赵雨真顿时一沉脸。
李慕禅浑不在意,仍笑眯眯的:“大师兄,这样是不成的,有什么别憋在心里,还是说出来的好!”
赵雨真斜他一眼:“五师弟,你是和尚,懂得倒不少!”
李慕禅笑道:“世人难逃贪嗔痴,多情则苦,大师兄,要看得明白呀!”
赵雨真苦笑一声,摇摇头,却不欲多说。
李慕禅见他如此,也不再多劝,情之一物,说来简单,陷入其中却难自拔,旁人帮不了的。
他如今的时间不够用,不敢多耽搁,告辞回了自己屋子,开始入定,修炼六部真经。
随着圆珠凝成,精神越强,内力流转速度快了一倍,一个周天时间,可以运行两周天,内力在经脉疾行,滋润着经脉,他感觉敏锐,能清晰感觉到经脉的变强,动力更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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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夕阳西下,他解座下榻,心满意足。
内力修炼是极耗神的,常人修炼一个时辰,已经精疲力竭,只能入睡,或是休息,他则不然。
若是从前,他入定一会儿,足以休息过来。
如今,入定也不必了,精力旺盛之极,如源源之泉水,用之不竭,耗之不尽,一口气练到了傍晚。
出了屋子,却见赵雨真四个人正在回廊里说笑,极是悠闲。
尉迟明招招手,扬声道:“五师弟,刚才有人找你。”
“什么人?”李慕禅笑问,慢慢走进去。
回廊里摆了张圆桌,上面摆了一些瓜果,地面一片狼藉,瓜皮,果核扔得到处都是。
尉迟明道:“说是你的远房表哥。”
“哦,再说吧,吃过饭了?”李慕禅坐下来,拿起一个黄梨咬了一口。
尉迟明大声道:“不正等你嘛!”
李慕禅笑道:“好吧,今天去超然楼,我请客!”
“好好!走,去超然楼!”尉迟明顿时兴高采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