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骑士又惊又怒,骨子里的悍勇劲,让他们不但不退,反而奋不顾身的往前冲,非要杀李慕禅。
他们信奉天神,战死的勇士会被天神接引,前往天界,成为永远不灭的战魂,故他们打起仗来个个悍不畏死。
他们自幼信仰天神,所有人的目标,都是成为天神的战魂,俗世的一切,他们不能动心,否则,死后会坠入地狱,永不超生。
故东楚的骑士,从来都不怕死,反而怕自己畏惧,不能进入天界。
李慕禅勒缰绳,赤影掉头,如一抹轻烟飘进了他们队中,苛雨在赤影身后簌簌落下,没来得及阻挡。
李慕禅挥动飞龙枪,一抹寒光闪烁,一一滑过众骑士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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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口气杀了五十几个骑士,其头领已死,他们双眼血红,只有一个“ 杀”字,绝无退字。
李慕禅一边辉动飞龙枪,一边暗忖,这东楚骑兵精锐固然精锐,个个凶悍,不怕死,是可怕的对手。
但并非没弱点,其弱点是指挥官,一旦没有了指挥,顿时成为游兵散勇,只知拼勇斗狠,不知进退。
杀场之上,一旦将其领诛杀,对付起来就简单了”以多打少,以智斗勇,并非不可战胜。
这个念头起来之后,很快就扩大,他想到了制敌之法,将来与东楚骑兵对阵,第一步是诛杀其领。
自己一行人来,就是为了对付东楚骑兵,必将与其对阵。
如此说来,自己最重要的还是苛法,做到一击必杀,射程远,神不知鬼不觉,否则,有层层护卫守护,想杀其领,千难万难。
况且,这样的事只能做一次,一旦他们警觉,再施展就不灵了。
他一心多用,一边诛杀东楚骑士,一边思忖解决之法,如何提高苛术,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他还没想出对策,手上忽然一空,周围一片空荡荡,一百多个骑兵尽灭,无一幸存,无一逃走。
他坐在赤影背上,看着地下一片片的骑兵,宛如花瓣般一层一层铺陈,摇头叹息”虽为敌人,却佩服他们的悍勇。
叹息一声过后,他一夹赤影,赤影轻嘶一声,化为一道影子,倏的到了剩下的五十几个骑兵跟前。
不等他们动作,一支支舟矢破空而至,每一支苛矢准确找到一人,射穿其喉咙,灭其生机。
他们个个瞪大眼睛,不甘心的瞪着李慕禅,缓缓坠落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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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多个青年,神情麻木,看着众骑士坠马,在地上痉李,最后断气,眼中神情毫无变化,仍旧一片麻木。
李慕禅坐在马上,盯着众人看了一会儿,摇摇头,心下怜惜。
他收了弓苛,飘身下马,化为一抹轻烟,一一掠过每一人身边,在他们背心拍一下,度过一道真气。
这道真气醇厚如酒,转眼绕身体转一圈,他们顿觉被温暖气息包裹,如同浸入温泉中,精神随之一振。
耳中传来喃喃的低语,他们听不懂是什么话,是什么意思,但声声入耳,字字如珠,注入心田,将心田的灰暗驱除,恢复光明。
不知过了多久,似是一瞬间,似是一辈子,他们忽然睁开眼睛,精神奕奕,左右顾盼,露出惊奇之色。
他们好像做了一场噩梦,梦中家园被东楚人所破,戍了俘虏,受尽折磨,看着周围一个一个长辈倒下,心情悲愤,绝望,向佛祖祈祷,却毫无具处,没有人来救他们。
后来,一切变得模糊起来,被东楚人像狗猪一样拴着,驱除着,往西走,不知要到哪里去。
半途中,好像有一个和尚出现,与东楚骑兵打成一团,他只是一个人,送死罢了,见过了太多死人,多死一个没什么大不了。
如一场大梦醒来,他们再看四周,看到一个灰袍和尚竖掌阖眼,神色庄严神圣,身后若有三个光圈,便是佛祖降世。
他喃喃低语,字字如珠,缓慢而清晰的传入耳中,直入心底。
心田变得温暖,仿佛回到了母亲的怀抱,心里所有的痛苦,畏惧,绝望,不甘,愤怒,种种情绪,慢慢消去,如母亲温暖的手,轻轻抚摸着自己,所有的委屈慢慢散去。
他们看周围的人,个个泪流满面。
眼珠从脸颊滑下,丝丝冰凉感觉直传心底,他们抹一下自己眼角,才觉自己也是流着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