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鸿伟分析道:“农村里的事,不外乎就是家里人生了重病,要不就是惹上官司了,除了这两种情况,子珺不可能说不会再回来了。”
李愚道:“可是,如果是这样两件事,子珺回去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啊。”
“最起码可以回去照顾一下病人吧,如果是家人得病的话。”王鸿伟道,“如果是官司,除非是……”
“除非什么?”李愚听出王鸿伟话里有话。
王鸿伟叹了口气道:“我只是说一种可能性,万一是他家里人惹上官司了,要找人帮忙解决,叫子珺回去,十有八九就是让她嫁人,嫁给仇家,或者嫁给有权有势能帮上忙的人……作为一个交换条件。”
“靠,这不是趁人之危吗!”李愚一下子就红眼了。王鸿伟说的这种情况,他在古代的时候也是听说过的,那就是家里有难,就牺牲女儿的幸福,去进行政治联姻,甚至有时候连联姻都算不上,就是纯粹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如果是个与李愚毫不相干的女孩子,这种事情李愚也没法插手,毕竟是人家的家务事。可周子珺不同,她是李愚在这个时代的朋友,她还是一个充满了梦想的17岁女孩,李愚怎么能够眼睁睁地看着她往火坑里跳。
“呜……”
引擎声又加重了几分,仪表指针越过160的线,奔着180而去了。王鸿伟的脸变得煞白,开始后悔上了李愚的贼船。
90公里的高速路,李愚用了40分钟就走完了。丰田车从收费口出来,王鸿伟叫了声“停”,然后不等车停稳,便拉开车门,冲到路边呕吐去了。好半天,他才晃晃悠悠地走回来,上车坐下。李愚递给他一张纸巾,让他擦了擦嘴角的污物。
王鸿伟长叹一声,说道:“李愚,我看出来了,你对周子珺,那是真爱啊,你是在用绳命去救她。等见了她的面,我一定要把这件事告诉她。”
李愚斥道:“少废话了,歇好没有?歇好了咱们就继续走。”
到周家村的路并不难走,偶尔有几个被拖拉机压坏的路段,对于李愚的丰田越野来说,也不算什么坎坷。在导航的指引下,李愚的车开到了周家村的村口,正与一队披红挂彩、吹吹打打的队伍迎面撞上。
“这是接亲的!”王鸿伟了解当地风俗,一下子就认出来了,“娘的,莫非真的来逼子珺嫁人的!”
李愚也想到了这种可能性,当然,这也是建立在他先入为主的基础上。一个村子里有人成亲,并不是什么稀罕事,谁说一定就是来接周子珺的呢?可是,联想到周子珺不辞而别,而且是凄凄怨怨地离开,再看到这队接亲队伍,李愚一下子就急眼了。
“吱!”
车轮出一声尖叫,丰田车在离着接亲队伍领头那人不到一米的地方猛地刹住了。李愚也是气迷心窍了,在这种农村地段,路面的摩擦力是很不靠谱的,万一出现车轮打滑的情况,前头那人估计就交代了。
“怎么开车的!”
“没看到我们接亲吗!”
“找死啊!”
队伍里的人错愕一下之后,便一齐怒骂起来。尤其是当头那人,被李愚吓了个半死,恼羞成怒,直接就冲到了李愚的驾驶座边,用力地拍着门,大喊大叫着让李愚下车。
李愚也不客气,猛地一把推开车门,那人措不及防,被车门撞得猛退了七八步,枯哧一声坐倒在地上。旁边的人纷纷上前搀扶,一位西服革履、胸前戴着红花的男子走上前来,满脸不悦地瞪着李愚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来捣乱!”
明眼人都能够看出来了,李愚刚才的表现,肯定不是无意冲撞,而是故意要和他们过不去。至于什么理由,其实很多人也都想到了,他们是来接亲的,会和接亲队伍为难的,肯定是新娘那边的关系。上前来的那名男子,正是来接亲的新郎,大家似乎隐约可以看到,他的脑门顶上已经绿油油地,如初春的原野一般。
“你是新郎?”李愚盯着那男子问道。
“是,怎么啦。”那新郎答道。
“你到周家村接亲?”
“是,怎么啦!”
“新娘叫什么?”
“周子珺!”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突然感到周围的气温似乎一下子下降了十几度,他们看到,那个开车的男孩子眼睛里露出了凌厉的凶光,那可不是寻常村夫蛮汉们斗狠时候的眼神,那眼神里带着漆黑的血色,胆小的人几乎都有想尿裤子的欲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