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所言极是。”随着平治帝的话音落地,宋培臣率先开口,只见他面向平治帝,总是蓄满威严的脸上此刻也端着一丝笑容,出口的话中更是带着一抹尊敬,“皇上,此次匈奴一事,虽说三位郡王功不可没,可几位皇子的表现亦是可圈可点,与匈奴签订的协议更是显出我大夏大国风范。”
见宋培臣出声,玉轻尘抬眸看向对面的男宾席,只见众人皆是正襟危坐,不敢有半点疏忽。皇子们以齐王为首一字排开而坐,四大藩王府的世子郡王以湛子慕为首往后延续而坐,大臣中则以宋培臣为首。
由此可看出,四大藩王中,湛王府实力最强,随后是简王府、沐王府,最后才是商王府。
皇子中,除去齐王这个熟面孔外,玉轻尘也仅识得有两面之缘的五皇子,其余皇子皆只能从他们所坐的位置猜测出其身份。
而这群皇子中,特别惹人注意的,除去眼底蓄满阴鸷的五皇子,便是坐在五皇子下首的六皇子。其人生母为叶贵妃,似是承袭了其母的嚣张,那张酷似叶贵妃的俊脸上端的是掩饰不去的张狂,比之正宫皇后所出的五皇子更多了一抹狂妄。
而听得宋培臣将原本属于湛然简珏等人的功劳转向皇帝的儿子们,端坐席间的湛然却是神情淡然从容,仿若丝毫不在乎功劳得失,永远都是噙着浅笑的俊颜总是完美地无懈可击,让人揣测不出他心中所想。
玉轻尘的目光似是被湛然察觉,那双温和含笑的眸子骤然转向玉轻尘,将她来不及转移的目光收于眼底,总是温润的视线中,此刻却担着几分担忧,尤其在注意到对面女宾席间玉轻尘那太过清丽脱俗的容颜时,湛然始终从容淡定的眉头突然不着痕迹地皱了下。
玉轻尘目光清冷,即便被湛然捕捉到她打量的视线,依旧大方从容不见半点慌张羞怯。对于湛然眼神的转变,玉轻尘却无心探索他内心情绪的转变,渐渐地转开视线,却发现沐靖一一副不耐烦的模样,似是对这样的宫宴十分不喜,与旁人正襟危坐的模样迥然不同,倒是一个异类。
听到宋培臣提及自己的几个儿子,平治帝脸上的笑容加深,同时赞同地点了点头,目光同时看向坐在男宾席间的几位皇子,眼底泛起点点父爱,慈爱道:“宋爱卿所言不错,这一次与匈奴谈判期间,朕这几个皇子的确表现不错。”
得到平治帝的赞扬,几名皇子立即起身齐声道:“多谢父皇赞美,一切皆是父皇的悉心栽培,儿臣只是为父皇分忧。”
平治帝满意地抬手示意几人坐下,随后转目看向身旁的陆公公,问道:“宁郡王与清郡王可到了?”
见平治帝问及两名受伤的郡王,陆公公忙弯腰恭敬地回道:“回皇上,两位郡王已经在前来御花园的路上。奴才按照皇上的吩咐,在宴会前请两位郡王稍作休息,方才已命人前去接二位郡王。”
见陆公公将事情处理妥当,平治帝点了下头,随后转而看向大长公主,笑道:“前不久宋爱卿认回女儿,朕听闻那日大长公主为了明雪郡主的事情竟大发雷霆,不知大长公主的怒气可消了?明雪郡主脸上可落下伤疤?”
此言一出,玉轻尘轻蹙眉,这本是小事,且以宋培臣的手段岂会处理不好?可这样的事情不但传到了平治帝的耳中,时隔半个多月竟还在今日这样的场合提醒,似是十分不给大长公主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