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玉轻尘的轻拍,孩子渐渐挺直了哭泣,只是喉间那浑浊的声音却越发清晰,玉轻尘下手的力道微微加重,依旧不停地拍着孩子的后背。
“咳咳咳……”过了好半响,孩子猛地咳了几声,一口黑色的血却从他的口中吐出,喷在了玉轻尘的肩头。
“小姐!”见玉轻尘的肩头染上了黑色的毒血,水绿神色一变,忙要上前为玉轻尘清理干净。
玉轻尘却只是对她摇了摇头,又继续拍着孩子的后背,直到孩子呼吸顺畅,一张小脸恢复了平常的颜色,这才停下手上的动作将孩子交给水绿,让其抱着孩子,自己则给孩子细细把脉。
说来奇怪,孩子吐出喉间的毒血后,原本发着的高烧也渐渐褪去。难受的感觉消散,孩子也随之挺直了哭闹,只是经过方才那一番折腾,孩子精力始终有些不济,此时正乖巧地窝在水绿的怀中,听话地让玉轻尘为他检查身体。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大小姐,您可知这是怎么回事?为何这孩子会吐出黑血?”一旁的府医见玉轻尘竟让孩子吐出黑血,眼底不禁划过震惊之色,忙走近那孩子,想要接手玉轻尘替孩子把脉。
“你如今是相府的府医,没有本事,父亲岂会用你?连你都检查不出的病因,我又如何知晓?”玉轻尘却始终轻握着孩子的小手腕,动作轻柔地为孩子把脉,同时微抬头,冷冽的目光射向走近的府医,警告提醒他如今的身份,使得府医刚刚迈出的步子被迫停在了原地,只能看着玉轻尘为孩子检查完毕。
“姐姐,既然是你医治好了这孩子,那就告知我们他到底生了什么病?这大半夜的也不让人好过,累得母亲与我在此担忧了大半个晚上。”宋书瑶见玉轻尘如今将她们母女晾在一旁不理不睬,秀眉微皱、眼中露出冷芒,带着一丝埋怨地开口。
玉轻尘见孩子浑身皆被汗水打湿,低声嘱咐乳娘为孩子换下一身湿透的小衣服,又命水绿抱好昏昏欲睡的孩子,这才转而看向宋书瑶,淡漠地开口,“母亲与妹妹比我来得早,难道没有丝毫发现?我如今也只是误打误撞让孩子吐出了黑血,其余的事情就劳烦府医禀报给父亲。今日之事看似只是一个孩子生病,但却不能排出这是有心之人嫁祸给相府,亦或者是这孩子为我们在场众人挡去了一难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既然母亲与妹妹嫌他太吵,那这几日便让他先在我的宋园歇下吧。”
语毕,玉轻尘不给宋书瑶母女阻拦的机会,直接领着水绿与乳娘踏出屋子,极快地离开了此地。
宋夫人气得面色涨红,这些年宋培臣对她虽不是宠爱有加,却也从未让任何人欺辱于她,府内众人包括族人们皆对她十分尊敬,却不想今日竟当着一屋子奴才的面被玉轻尘几番顶撞无视,怎能不令她恼羞成怒。
养尊处优的身子猛然站起,凶狠的目光死盯着玉轻尘离开的方向,宋夫人抓起手边的茶盏便要往地上摔去,口中更是有所疏忽地对着玉轻尘的背影骂道:“这个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