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儿离京也有大半年了,为何最近没有南儿的任何消息?相府的暗卫都是摆设吗?”提及后山,宋培臣自然而然地想起离京近半年的宋南,一时思子心切,出声询问宋管家。
见宋培臣问起自家大公子,宋管家脸上亦是闪过一丝困扰,忙出声回道:“相爷,是不是加派人手?公子已有许久不曾往相府送家书了。此次公子离京一路往北走,如今湛王府简王府均盯着咱们相府,难保不会对公子的行踪上心。”
宋南是宋培臣唯一的嫡子,自然十分看重,听到宋管家的提醒,宋培臣浓眉一皱,忙出声下命,“立即加派五百暗卫找到南儿,让他立即回京。”
语毕,宋培臣将面前的公文合上,起身离开书桌,大步走出书院,朝着后山的方向走去。
简王府。
艳阳高照,书房外的院落中知了蝉鸣,青天白日下一片火热的场面。
书房内,凉意徐徐,东南西北四角处均置放着巨大的冰块,将炎热阻挡在房门之外,让书房内办公之人能够宁神静气。
“想不到你与湛然之间的斗法已到了白热化阶段。他倒是厉害,直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跪地请旨赐婚,看来他对玉轻尘是志在必得了。小表弟,你手中的王牌已打出,对方却直接来了一招釜底抽薪,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难不成将心爱的小轻尘拱手相让?”卸下了一身坚硬沉重的战甲,尉迟锋一身轻便常服斜躺在摆放在书房一角的摇椅上,一面轻摇着摇椅,一面慢条斯理享受地吃着一旁小茶几上的水果点心,姿态舒适恣意好不快活。尤其这一次能够亲眼看到简珏吃瘪,更让尉迟锋心情大好,睁大一双蓄满狡猾笑意的深眸仔细地打量着不远处的简珏,想从对方一丝不苟的神情中揪出让他开心的表情。
奈何简珏冰山的表情不是一日练就,任由尉迟锋将全副精力尽数搁在他的身上,依旧不见简珏变一下神色。
尉迟锋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脑中回想起那日湛然金殿跪求赐婚圣旨时,满朝文武百官脸上眼中皆露出了震惊诧异表情,唯独简珏一人面色冰冷毫无表情地立于大殿上,冷目旁观着湛然当众求娶玉轻尘。
纵然尉迟锋平日里很喜欢很希望看到简珏变脸,只是简珏在他生命中不仅仅是一个小表弟,更多的时候,他视简珏为亲弟、他与简珏在战场上是有过生死之交的情分的,他们二人自出生那日起便注定是好兄弟好战友,一辈子的亲人。
看着湛然众目睽睽之下欺负自己的弟弟,尉迟锋还记得自己当时心头燃起的那抹怒意,只是在看到简珏冷静异常的神色后,那股怒意不禁慢慢消散,望着简珏神色不变的表情,他深知简珏定是心有对策,否则岂会有如此处惊不变的镇定沉着?
一时间,尉迟锋收起了心底的担忧,转为看好戏的心态,却发现事情过去多日,简珏依旧是一副冰冰冷冷的模样,既没有出手反击亦没有退出不管,这样的态度,勾起了尉迟锋心底的好奇,趁着午后的闲暇便挤进简珏的书房,想要弄清楚简珏的心思。
简珏看着刚刚从北方送过来的急件,一面想着对策,一面头也不抬地轻语了句,“我与湛然如何,你心中早有数,何必装神弄鬼。”
见简珏的注意力尽数放在面前的公文上,即便回答自己的问话,也从未抬眼看自己一眼,尉迟锋心头不平,鼻中喷出一口热气,翻了翻白眼,故意阴阳怪气地说道:“啧啧啧,你就端着吧。此刻心里怕是着急死了吧。这世上可只有一个玉轻尘,万一湛然成功,她便成了尧郡王妃,到时候有你哭的。再说,你平时一张死人脸,湛然一张狐狸脸,谁知道你们这一局里面的棋子是怎么走的?不过,玉轻尘那个小丫头倒也有趣,竟然沉得住气,一次也没有来找过你,难道她心里还有湛然?这也难免,人家本来就是师兄师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情意自然不同一般,没准如今死灰复燃,还真没你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