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奔雷紧和连于雪并肩而立,神色阴戾,似乎要滴出血来。
再看他的身上,血迹斑斑,狰狞如妖。
他是刚刚被人救回来的,甚至来不及换一套衣服,吞服下丹药之后,就直奔祠堂而来。
凰飞天被扔进暗牢,可是一生快事,若不亲眼目睹,他即便躺在床上养伤,都不分觉得安心。
甚至,他的眼睛,一直死死盯着那道牢门,眼看着封印破开,被人一掌击中,又残叶般的落入暗牢。他因为仇恨而扭曲的心里,这才稍微好受一些。
一口浊气,自心口吐出,原本一直沉浮不停的恶念,这才慢慢蜇伏下去。
他抚了抚丹田,掉头就要离开。
却被连于雪扯住衣衫:“雷儿,你这是要去哪里?”
他丹田被划,灵力流失。
再加上又中了凰流云的锁灵毒,根本无法施展。可这节骨眼上,不回去疗伤,恢复修为,他这调头就走,却是个什么意思?
凰奔雷咬着牙,轻哼一声:“我去找他们算帐!”
凰飞天此去,必死无疑。剩下的那对母子,任他们揉圆搓扁,再无任何阻力。
可惜的是,终究没法亲自报仇,干脆将那一对母子千刀万刮,以泄私愤。
扯着衣衫的手,轻轻松了开来,凰奔雷忍不住向前走了一步。
身后,传来幽幽的声音:“雷儿,别去!”
别去?
为什么?
难不成,自己的亲娘,也要劝阻自己,化什么仇恨为力量嘛?
一股子无名火上窜,按捺不住性子的凰奔雷勃-然而怒:“娘这是要阻止孩儿嘛?”
那声音狠戾如掷地,冰冷如雪块。
他的胸膛里,只觉得有熊熊大火,将五脏六腑都生生烧尽——
“你这孩子,说哪里话呢?我可是恨不得将那一对母子挫骨扬灰呢!”
连于雪的话里,同样带了恨意。昏暗的灯光如豆,照在她的侧脸,那一瞬间的恶意,似乎就要毁天灭地。
凰奔雷紧握的手心,慢慢松驰下来,他有些不解药地问道:“那……”
你为什么,还要阻止我呢?
连于雪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说道:“现在,报仇不是最重要的。你先是要恢复你的灵力,然后,在三个月后的争夺战上,夺得魁。”
这件事……
的确比报仇更加重要。
凰奔雷有些纳闷地问道:“不是说,半年后才到嘛?”
怎么一下子就提前到了三月呢?
连于雪握紧的手心再松开,唇边,带了一抹凌厉的冷笑:“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大概是大长老他们太过心急,所以才要提前的吧?”
三长老实权渐大,没了掣肘。
众长老之中,半数归顺,分庭抗礼。
再加上凰惩恶是凰之一族排在第一的勇士,若是儿子再能得到了凰祖的话……
连于雪充满期望地看了眼自己的儿子:“儿子,凰族的未来,少不得落在你的身上了!”
若是儿子得了凰祖,那么,凰之一族的未来,就将落在他的身上。
说不得,那族长都得让位,将权力全部归拢于手。
到了那时,不要说什么废柴母子了。即便是整个凰族的族人,都要俯帖耳,恭恭敬敬。
凰飞雷想了一下:“我听娘您的!”
听了这话,连于雪轻轻吁了口气。
大长老出手,摆明要保那一对废柴母子。三长老让人带话前来,说是不得轻举枉动。
连于雪对三长老的指责非常不满,可也不敢反驳,只好答应督促凰奔雷修炼,不再让他沾染这些小事、丑事!
至于大比之后凰嘛……呵呵!
连于雪换上一副笑容,温柔无比地说道:“儿子,你很小时,就和为娘吵着,要得到凰祖的啊!”
凰祖,可是上古的灵鸟,曾经庇佑了他们这一族千年百年。
可是,百年前,自从上一辈的圣女莫名失踪之后,凰祖也就跟着沉睡。
这么多年过去,历代族长都希望能将之唤醒。在千年大劫来到之前,继续庇佑族众,可是,无论他们试过多少法子,都是铩羽而归。
先任族长升天之前,曾经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并从中得到提示。每隔十年,都会派一些少年精英,去沉睡之地,枉图唤醒凰祖。
可惜的是,这么许多年过去,渐渐成了大家高不可及的目标。
而那个传说中的凰祖,也一直沉睡未醒。
想到了儿时往事,凰奔雷眼睛一亮:“是的,我一定要得到凰祖!”
连于雪浅笑道:“那么,先乖乖跟为娘回去,让人帮你修复丹田,顺便再提高一阶。”
凰奔雷已经是橙之中阶巅峰。只要机缘巧合,就能更上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