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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仙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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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栓和秦百松是亲兄弟,不过,秦百松的岁数比哥哥小九岁,秦百松那会儿家里穷,他的脑袋笨拙一些,勉强读完了小学,秦百松却是读到了师范毕业,赶上几个关键时刻的政策,开始做初中的老师,现在已经转到了官方机构,在农机局当上了副局长,家里的经济条件好一些,秦栓是一个石匠,给开采山石的私人企业做工,靠出力挣钱,一年挣得钱不多,孩子也多,其中,秦东风和秦南风是秦栓亲生的孩子,秦北风和秦凤凰却是秦栓收养的两个孤儿,四个孩子加重了家里的负担,挣得钱少,家里的经济当然紧巴巴了,那几年老人的岁数大了,动了三次手术,秦百松还能好一些,起码两兄弟均分老人的医疗费和养老费以后,家里还有余粮,秦栓就不行了,一直靠借钱过日子,只有等石场到了年底开资了,才能把钱还上,就因为经济的原因,两个亲兄弟闹红了脸,虽然外人不知道,没有外传,自家的兄弟却生分了很多。

自从老人过世以后,两兄弟也冷静了下来,秦百松也是一个官员,虽然是最底层的小官,起码有很强的分辨是非的能力,考虑哥哥的家里负担,自家的条件好,也能心平气和地想着替哥哥分忧解难了,不是心存怜悯而是为了防止邻居们笑话自己。怕别人说自己狼心狗肺,不顾亲生哥哥的生死,毕竟,这个社会的人们还是同情弱者的,在人们的眼睛里,秦栓那么老实巴交的一个人,是最值得同情的弱者,柳妹靠丈夫的关照,早早在小学里当了一个老师,这几年,老师的工资逐步增高,她一个人挣得钱也抵得上秦栓全家一年的收入了。

这一次,秦北风病重,秦百松能说出借钱,也是修复兄弟关系的一个契机,就是哥哥没有力量还钱,总是哥哥短了弟弟的人情,而不是弟弟愧对哥哥,万一,秦北风这次有什么三长两短也是尽了亲戚的情分。

等秦百松拿了五千元钱来到秦栓的家里,朱世英也回来了,她从两个哥哥那里借了两万元,朱家兄弟是做生意的,身边随时有现金储备,这一次去省城也不知道花多少钱,索性多拿了一点钱。而秦百松却是拿着存折骑摩托车到县城取钱回来,一来一去耽误了一点时间。

秦栓夫妇见给秦北风治病的钱已经凑到,连夜到县城买火车票到省城曲州,一家三口在第二天凌晨才到达曲州,一路上心急如火,其实,在县城还有定时航班到省城的,用两个小时就能到达,在天上飞行的时间只有四十五分钟,可是,飞机票的价钱让他们望而却步,何况秦栓一辈子没乘坐过飞机呢,就连火车也只有朱世英坐过几次,在省城下了火车还不能走失,在候车室里面一直等到清晨,秦栓和朱世英轮换着斜靠在椅子上眯了眯眼睛,算是睡觉了,而秦北风压根还在昏迷昏睡中,自从那夜发高烧时起他就一直是这个样子,不但滴水未进,连厕所也没有去过。这让秦栓夫妇难受又轻松,难受是孩子是昏迷的,轻松是除了昏迷再无征兆,还算是省心,如果是哭号疼痛那更让人伤心。到了省城的医科医院,看到很多人在挂号室的外面排队,秦栓对朱世英说道:“这么多人等着看病,轮到了我们不知道要啥时候呢,北风这病可再也耽误不起了啊。”

朱世英总算是读过高中的人,以前跟同学来过省城,说道:“不如我们挂急诊吧,反正孩子还是昏迷的,的确需要尽快看医生,就是,急诊的挂号费能贵一些。”

“顾不得了,贵就贵吧,反正现在钱也够了,在县城平均一天才花一千元吧,省城这样的大医院也不能乱要钱。”

夫妇二人商量了一下,问了问前厅的清洁工,找到急诊,急急忙忙抱着秦北风到急诊科看病,说也奇怪,到了急诊科,秦北风恰好醒来,第一句话就是:“爸妈,你们这是,在干啥呢?快把我放下来。”

秦北风这一开口,把秦栓和朱世英乐坏了,孩子终于醒了,朱世英下意识地摸了摸秦北风的额头,发现孩子的体温还算是正常,不是很烫手,医生过来问道:“还看不看病了?是谁病了啊,说说吧。”

秦栓犹豫了一下,说道:“是这个孩子病了,高烧烧了四天,刚刚醒来,不知道还需要治疗吗?”

医生很有经验地拿出体温计让秦北风夹着,过了一会儿,拿出来看了看,对秦栓说道:“孩子的体温很正常啊,以前,给孩子扎针了吧?”

朱世英急忙说道:“是,在黄成的县医院扎的,昨天,医院说孩子高烧持续不退,让我们来这里看看,县城的医院不敢继续治疗了。”

医生沉思了一下,说道:“嗯,现在看,情况很正常,要不,你们先做个全身检查吧,观察一下看看,如果病情反复的话,再酌情对症治疗,如果,不反复的话,就是前期的资料有了效果了,孩子的病也好了,你们看,怎么样?”

秦栓点点头,说道:“我们是乡下人,当然是听医生的了,就这么着吧。”

当下由医生开出了需要检查的项目,秦栓夫妇领着秦北风出了诊室,秦北风已经九岁了,知道父母在给自己看病,对秦栓夫妇说道:“爸妈,我没有病,咱们回家吧。”说完,怕秦栓不相信,还上下跳跃了几下,表示自己的身体真的好了。

秦栓夫妇一方面想省下钱,另一方面也相信医生的话,也许,在县城的治疗起作用了,毕竟,有句老话: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治疗到康复需要一个过程的,不能吃完药扎完针病立刻就好,是不是?

秦栓看了看手里的检查单子,对朱世英说道:“检查还需要花钱的,要不,我们先到附近吃点东西,如果北风的病没有反复,下午,我们就回去吧,晚上住旅店还要花钱。”

朱世英的心里也没有数,只好同意了丈夫的意见,一家三口不敢远走,就在医院的外面吃了早餐,秦北风好几天没吃东西了,肚子饿得很,他一个人吃的顶上父母两个人吃的,秦栓夫妇看秦北风这么能吃,放心一大半,看样子,秦北风的病,真的好了。然后到医院的休息室坐着,继续观察秦北风的症状。

一直到下午,秦北风的状况都很好,秦栓夫妇终于放心了,回到火车站,买了回程的车票。到了县城已经是傍晚了,坐接火车的班车回到了家里。

秦北风已经是二年级的学生了,这几天病了没有上学,第二天就要开始上学了。早晨起来,跟平常一样,吃了早饭就跟二哥秦东风一起到学校上学,秦东风跟秦北风的岁数一般大,还是一个班级的同学,老大秦南风却是14岁了,已经到县城读初中了,吃住都在学校里面,小妹妹秦凤凰今年只有7岁,下一年才能读小学一年级。

老师看秦北风的病好了,也没说啥,毕竟是九岁的孩子,住院三天,心里为秦北风担心呢,现在出院了,觉得很高兴。

早自习的时候秦北风的表现还算是正常,到了第一节课,是数学课,正好是班主任的课,班主任就发现秦北风变得不正常了。为什么呢?秦北风的脸是冲着黑板向前看的,可是,明显不在状态,人变得痴痴呆呆的了。老师开始以为他溜号了,没注意听讲,咳嗽了一声,提醒秦北风注意。可是,秦北风还是状态,压根没有理会老师的提醒,于是,老师喊道:“秦北风,你听到我讲什么了吗?”

按理,老师叫到秦北风,根据课堂纪律应该站起来,可是,秦北风还是原来那个状态,痴痴呆呆的样子,既没有站起来,也没有回答一声,老师开始生气了,大声叫道:“秦北风,你站起来。”

秦北风还是没动,老师低声说了一句:“难道你变傻了吗?”坐在秦北风旁边的是一位叫王红霞的女同学,她拍了拍秦北风的肩膀,秦北风还是没有觉察。老师意识到秦北风真的有问题了,想到他大病初愈,对秦南风说道:“你弟弟怎么了?还是把你父母叫过来吧。”

秦南风是一个小孩子,不由得很害怕,嘴瘪了瘪,站起来向家里跑去。秦栓夫妇直到中午才来到学校,没办法,两个人都很忙,朱世英在山上干活,秦栓在采石场采石。

听到秦南风说秦北风变得傻里傻气的,两个人也吓了一跳,到了学校才发现,原来秦北风真的很不正常,不但眼睛失去了原来的灵动,别人叫一声也不知道答应,像是没听到一样,不知道配合或者说压根没听到一样。

事情变得严重起来,昨天借亲戚的钱还没来得及还,回家,从旧鞋盒拿了一部分钱,赶到县医院,医生检查了一下,也不得要领,询问了一下秦栓夫妇,下结论道:“可能是前几天的高烧烧坏了孩子的大脑,如果真的是烧坏了脑袋,这个孩子就毁了,像这样的病,以前没有治好的先例。”

秦栓夫妇大吃一惊,这就是说秦北风从此真的变成了傻子?老天真的不公平啊。哪怕是缺少一条胳膊腿的也好,起码脑袋是清醒的,不用别人多照顾,现在,出了一个傻孩子,这辈子就算是生不如死了。朱世英几乎昏厥过去,好不容易扶着墙壁,最后还是摇摇晃晃坐到了地上,放声大哭。医生叹口气,说道:“你们最好到京城的大医院仔细检查一下吧,不过,既然已经是这样了,也不在这一时半会儿,高烧的时候需要抢时间,现在倒是不需要时间了,你们有时间再去京城也可以的。”

秦栓夫妇回到了家里,把朱世友和朱世晨、秦百松等人叫到了家,想跟亲戚商量一下,毕竟妻弟和自己的弟弟都是见过世面的人,希望能给出一点意见来。

大家看到秦北风的样子,都是摇头不语,的确是,秦北风已经变傻了,如同一具行尸走肉,如果是大富大贵的人家还能延请名医专家,可是,秦栓的家已经负债累累了,秦北风这样也是给这个家庭雪上加霜而已,大家都不抱有很大的希望。

秦百松咳嗽了一下,缓缓说道:“哥,北风已经这样了,你也别着急了,这不是一件着急就能够解决的事情,我看这样吧,等忙过了这阵子,你们领着北风到京城去一趟,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让医生给下一个准确的结论,如果真的是无药可医,那也就认命吧,如果是有希望,我们再商量一下,病这个东西还是需要花钱的,只要北风有治愈的希望,花再多的钱也要把他治好,虽然不是秦家的人,好歹也是秦家养大了的,哥,你看,怎么样?”

朱世友哥俩也点点头,安慰了秦栓夫妇几句,扔下一万元钱走了。过得几天,秦北风的症状还是没有好转,跟班主任商量了一下,让秦南风带着弟弟上下学,好歹在学校里能照顾着点秦北风,在家里只有凤凰自己,恐怕不能照顾哥哥。

秦北风只是痴呆,也知道吃饭上厕所,只是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除此之外,对外界的动作和话语并不在乎,没有反应,不主动说话,给饭就吃,不给饭也不知道要,去厕所倒是很痛快,就是在上课期间也是站起来就走,不知道请假,去过了厕所,还能知道回到教室里上课,如果不是双眼无神的样子,看不出来是一个傻子。

快过春节的时候秦栓夫妇抽空带着秦北风去了远在北方的京城,医生的结论跟县城医生的一样,都表示爱莫能助,秦栓夫妇至此也死了心,傻子就傻子吧,不影响别人就行,有的傻子有暴力倾向,有的傻子喜欢到处乱走,而秦北风还算是省心,只要衣食无忧,冻不死饿不死就行了。

期中考试,秦北风毫无意外地考了一个零分,试卷放在眼前就是不知道拿笔答卷。老师也没办法,让他跟着班级走吧。时间长了,秦北风的名声传出去了,别人不再叫他的大名,直接叫他‘三傻’,如果是秦南风听见了,开始还能反抗一下,时间长了,也认可了这个带有侮辱性的绰号,毕竟叫‘三傻’的人太多了,他抗议不过来。有的同学开始欺负秦北风,最有代表性的是他的同桌王红霞,不是说秦北风过界了,靠她太近了,就是说他的身上有臭味,用手不时拧秦北风的胳臂和腰间的软肉,把他的胳臂拧得青一块紫一块的,秦北风也不知道告状,也不喊痛。直到朱世英给秦北风换衣服,看到孩子的胳臂和腰间的伤痕,才知道,别人是如何欺负秦北风的,她也不过是背着人哭了一场,知道秦北风的现状,傻子嘛,不知道痛苦的。

四年以后,秦东风升到了高中一年级,秦北风和秦南风也是小学六年级了。这一年春节,秦栓买了鞭炮,让孩子们在放,小孩子都喜欢这些有噱头的东西,一串2000响的鞭炮响过之后,家里人都清清楚楚秦北风长长伸了一个懒腰,像是大梦初醒一般,首先是眼睛明亮了,其次是人也开始说话了,对父母说道:“爸妈,开始吃饭吧,好像,过年了啊,外面那么多的鞭炮声。”

朱世英呆了一下,抱过秦北风,大喊了一声:“北风,我的孩子,你,你终于好了。”

她这个举动把秦北风弄愣了,说道:“好了?什么好了?”朱世英只晓得秦北风的病好了,听他问起,还不好回答,怕再刺激着他,万一,再变傻了,又不晓得什么时候变好了,当下放开秦北风,说道:“没啥,没啥,妈心里高兴,好好,好了就好,咱们吃饭吧,年夜饭就是要一家人在一起吃的。”给家里人打了一个眼色,意思是,谁也不许再提起秦北风变傻的事情,让秦北风的情绪不要出现波动造成不可弥补的后遗症。

显然朱世英的担心变成多余的了,新年伊始亲朋好友开始走动拜年,秦北风呆傻变好的信息还是让秦北风知道了,不过,他只是呆了呆,然后摇摇头,显然是不以为意,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大家都不知道,在秦北风变得痴呆的这四年里,他的身体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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