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荒马乱,硝烟四起。
即便是皇城亦是一片混乱,无论是皇亲贵族还是婢女太监,皆是抢夺着触手能及的财物,准备出逃。
御书房屋顶。
一男一女懒懒地坐着,看着这皇宫内,四处起火,人来人往混乱不堪,却皆是一脸闲适而懒散。
“东方,你说咱也就关了几天,怎么这世界是变天了?”篼儿蹙眉问到,靠在东方旭背上。
“朝廷政事,风云变幻,岂能预料,又岂能说的清道得明白?”东方旭懒懒答到。
“看样子,这一战比预料中轻松,根本不用动到百纳的兵,先前还高估了寒王,我看弃军而逃的,钟离史上他会是最后一个了。”篼儿冷笑地说到。
“也不知道你那小主子到哪里了,这万一被战乱所阻,那一个不小心可就……”
东方旭话音未落,篼儿却是急急落地,朝宫外方向而去了。
“喂,你不找那个女人算账了?”东方旭喊着问到。
只是,篼儿早已远去,心急着百纳那太子爷,什么事皆可抛脑海了。
“呵呵,恨透了慕容汐月,却是那么疼她儿子,女人啊女人!”东方旭感慨一声亦是纵身跃下,急急追了出去,也不知道再来钟离之时,会是何人为王。
另一边,骤然传来一声长长的马儿嘶鸣,只见一道黑衣急速朝栖凤宫而去。
栖凤宫。
仿佛被掠夺过一般,到处一片混乱,就连紫萱最喜欢的那间小茶室皆是一片狼藉,名贵的茶叶散落了一地,那套琉璃茶盏支离破碎。
独孤影疯了一般穿梭在回廊里,直直朝卧房而去,随手揪住了一个婢女,怒声,“皇后呢?皇后在哪里!?”
婢女被吓得魂不守舍,颤抖地开不了口,这个人不是独孤大人吗?
怎么会这样?
一脸胡渣,面容憔悴,仿佛瞬间苍老了一般。
独孤影狠狠将婢女甩了出去,仍是快步朝前,一路上几个婢女太监皆是远远地就避开了,各自逃命,什么都顾不上。
前方,本是紫萱的卧房了。
独孤影却是骤然止步,扶在门上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如何努力皆使不上劲,推不开。
这时,一直小白狐窜了出去,长长的尖嘴旁噙着血迹,原本长长的尾巴早已不见,是剩下一小节短尾。
呜呜呜地朝独孤影低鸣,双眸尽是哀伤,似乎想诉说什么似乎的。
见独孤影不理睬,便是狠狠朝门上撞了过去,不过几下,门便被撞开了。
小白狐急急闯了进去,独孤却站在门外,一动不动,整个人仿佛别抽去了灵魂一般,完全僵住了。
一室安安静静、空空荡荡,四方暖炉依旧袅袅升起单薄的白烟,所有的摆设皆未曾被触碰过,小白狐一直固执地守护着,咬伤了不止一人。
她晚起懒倚的暖塌,她挥鞭打落的珠帘,她彻夜静坐的书案,她着妆画眉的镜台,还有曾经一夜**的床榻,一切摆设都仍是几天前的样子,不过几天,她人呢?
“穆紫萱!”独孤影大喊一声,急急跨进屋去,疯了一般四下寻找,帘内帘外,屏前屏后,皆没有任何人影。
独独是榻上塌下,一地一床的血迹。
“穆紫萱,你出来,你不许走,我追不上你的,我还追不上你的!”独孤影骤然转身,朝门外而去,喊着紫萱的名字,整座栖凤宫,整座皇宫,逢人便拦,逢人便问。
只是,所有人都说,皇后娘娘去了,连尸体都被贼人所夺,没有寻到。
“皇后呢?穆紫萱呢?”独孤影又揪住了一个婢女,却是喜乐。
“独孤大人!”喜乐大惊。
“皇后呢!说呀,皇后去哪里了!她回月国去了对不对?她没有生病对不对?”独孤影根本就不是再问她,只是紧紧地抓着她的胳膊,自己喃喃自语。
“放开她!”一旁乐铭急急将他推开。
而独孤影竟是那么轻易地被推开了,看着四周不断逃窜的人群,一脸无措,双眸尽是空洞。
“独孤大人,皇后娘娘薨了。”喜乐连忙将他扶起,眼泪又是一下子落了下来,那夜出了皇后卧房,正大喊着找太医,却被打晕了,醒来只有乐铭在身边,所有人都说皇后薨了,连尸首都不见了。
独孤影骤然抬起,原本空洞的双眸里一丝杀意掠过,一旁乐铭一惊,连忙将喜乐拉过去,也顾不上多说,急急就跑。
他不知道这个男人怎么了,只知道,他现在,很危险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