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丫头,好大的胆子呀,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凤舞一脸惊讶,从未见过这么大胆的女子,久居深宫,不是万分惧惮她的下人们,便是一直念念叨叨的嬷嬷们。昨夜听宁洛将了他们一路上的事情,心中早就对这林若雪充满好奇了。
林若雪根本看都不看她一眼,直视宁洛,厉声,“黑勾玉早已下落不明,你打算留我和玉邪到什么时候?”
宁洛并无防备,却是笑了笑,道:“你这丫头,这么久不见,还是这般冲动。”
“丫头,有点规矩!”宁亲王终于是忍不住了出声呵止,一旁欧阳晴明、百里醉还有惜若皆不敢出声,女王面前,世子面前,一贯的规矩,不许多事,奴隶中,唯有唐影才会特权。
“他不愧是你儿子。”林若雪冷哼,根本不买宁亲王面子。
“宁洛,来者怎么说都是客,有什么事先回府再议!”宁亲王脸上掠过一丝尴尬,他中毒一事,早就传到这儿子耳朵里了。
“就是就是,你这小丫头,长途跋涉的不累,别人也累了,轿子里那位估计更累了吧,有什么天大的事好歹休息一宿在好好商量嘛,我喜欢你,宁洛要是欺负你了,尽管同我说!”凤舞似乎不惧怕林若雪手中的银针,大大咧咧地按下了她的手。
“先休息,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这样成不?”众人在场,宁洛亦是不愿意多同她起争执,仍是眯眼笑着劝到。
林若雪看了他一眼,心下方才的冲动劲早已退去了,愤懑归愤懑,却也得冷静下来,当下最重要的事只有让玉邪尽快醒来。
她也不清楚,宁洛到底会是敌还是友,虽是冲动,心眼却还是有的,都说凤舞女王对宁亲王言听计从,白狄朝政皆有宁亲王主持,而今看样子,宁洛的地位亦是不低。
“丫头,别再敬酒不吃吃罚酒了!”宁亲王仍是瞪着她,虽是厉声,亦是劝说。
“王爷你别那么凶嘛,反正这丫头是我的客人了,不许对她不尊敬!”凤舞丝毫没有女王的架子,把林若雪拉到了身后。
“皇上,你不该……”宁亲王正要念叨,凤舞却是急急打断了,“别老皇上皇上了,当初不是说就今年就可以把皇兄找回来了吗,到底什么时候啊!”
她是当年东宫婢女所出,亦是皇上仅存的血脉了,根本就不想当着女皇,为何一直被宁亲王逼着。
“皇上!大庭广众之下,若是此话传人他人之耳,那后果便是无可挽回!”宁亲王厉声,一脸认真了起来,本是凌厉的性子,偏偏对眼前这两个小丫头还有自己这儿子无能无力。
凤舞撅着嘴,正要反驳,一旁宁洛却是挥了挥手,道,“先回府吧,备了一桌的酒席为父亲接风呢!”
林若雪眸子掠过一丝诧异,今年,他们的计划是今年吗?
当初知晓凌司夜身世时候亦是万分的诧异,也不知道唐梦知道了,会如何反映。
这孤城里的军队少说也有上万,这计划究竟谋划了多久了,是打算出奇兵攻下帝都,还是潜入里应外合?
还有,是打算等凌司夜知晓真相后,亲自领兵,还是打下了这江山拱手送给凌司夜呢?
虽知晓真相,却有太多太多疑惑的地方!
林若雪蹙着眉头,任由凤舞拉着,第一回思索了那么多国家大事。
“上轿了上轿了!”凤舞喊着便拉着林若雪往自己的轿子走。
“等等!”林若雪骤然止步,想都没想甩开了凤舞的手。
“你!”凤舞一愣,众人亦怔住,除了宁洛世子,似乎没有人敢如此放肆过。
“我和我夫君一起。”林若雪说着,却是径自朝最后面的轿子而去。
凤舞看了她良久,却只是讪讪笑了笑,低声对宁洛道:“黑勾玉都丢了,你还真打算救醒玉邪?”
宁洛没说什么,眸中却是掠过了一丝算计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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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云烟谷。
云容在屋外静候了许久,心中有些微微焦急着,然而那如花似玉的面容上却依旧是那一贯的内敛和沉静。
皇上召见殿下和凌妃娘娘过去凤仪宫用膳,都快到时辰了,这屋里的两主子似乎还没有打算动身的样子。
也不知道殿下这一回去唐府究竟是为了什么,以她对他的了解,定不会是单单因为凌妃娘娘胃口不好的,殿下的事情似乎越来越少让她知道的了。
忍不住又是悄步上前,轻轻扣了房门,低声提醒,“殿下,时辰快到了,别让皇上久等了。”
然而,房里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云容不敢多打扰,只得又退了几步,静静侯着。
屋内。
榻旁,一地凌乱的衣裳,榻上,一场旖旎过后。
“我真的饿了。”唐梦摸着肚子,慵懒懒说道。
凌司夜却突然蹙眉,思索了须臾,道:“说说,打算怎么小产?”
“不告诉你?”唐梦眸中顿时满上了笑意,入东宫后便着实没有什么事能真正动动脑子的,这一回她又有得玩了,而且要做得漂亮!
皆是工于心计擅于布局之人,臭气相投也好,同流合污也罢,总之再了解不过的了,见她那副得意而自信的模样,凌司夜总是忍不住想打击她的气焰,翻了过身,拥着她,让她躺着他身上,修长的手指缠着她那柔软的发丝,慢悠悠地说出了他的打算,“我看唐府那李大厨子适合。”
唐梦唇畔泛起了一丝冷笑,就知道这家伙不会做亏本的生意,这回去唐府,除了那场刺杀和带来了李大厨,还不知道他还算计了什么。
猛地翻身,欺在他身上同他鼻目相对,一副审问的语气厉声道:“从实招来,是不是打算灭了我娘家!”
凌司夜眯眼一笑,静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