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离开，凤瑾便慢慢睁开双眼，眸中寒光幽幽。

无名从悬梁上跳了下来，面色阴沉，“刚刚他要是碰到陛下，属下一定砍了他的手。”

凤瑾腰背挺直的坐在榻上，沉默不语。

无名拿了狐裘给她披上，轻声问道，“陛下在想什么？”

“没什么。”

凤瑾垂下眼帘，掩去眼里的一丝悲哀，“回宫吧。”

回宫的路上，凤瑾一直沉默，神色有些倦怠。

“陛下可是累了？”

绿衣轻声问道，凤瑾摇了摇头，她不累，她只是觉得悲哀，她好像越来越擅长玩弄人心，玩弄权术，她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

她还记得一千多年前，她的灵力天赋一测出来，震惊了所有人，大家都向她道喜，唯独白晔皱眉说了一句话：“阿瑾，只愿你一路修行，莫忘初心，否则，将是天下三界的不幸！”

初心？

她的初心早就丢了，从她被白晔背叛之后，便丢了。

还有白晔所谓的不幸，他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

她入魔也好，抛弃正道修习邪术也好，都是因为他！就算三界不幸，那也是他造成的！

这一夜，凤瑾没有让无名陪着安寝，无名虽然不解，但什么也没问，无声无息的退下。

夜色深沉，万籁俱寂，凤瑾突然从噩梦中惊醒，大声叫着无名。

无名破窗而入，冲过来抱住浑身抖的凤瑾，“陛下，属下在这里。”

凤瑾死死抱住他，泪如雨下，“无名，我好害怕！”

她的身上特别的冷，好像刚从冰水里爬出来一样，无名抱紧了她，用他的体温帮她驱散寒冷。

即便如此，凤瑾仍不停的抖，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瞬间便流满整个脸颊。

无名心疼的紧紧抱着她，不停的安抚着她，“陛下，我在这里，别怕，我会一直在……”

“无名无名，你不要离开我，不要背叛我，好不好？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你不要抛下我……”

凤瑾语无伦次的说着，蜷缩在无名怀里瑟瑟抖。

“陛下，我不会离开你，也不会背叛，永远背叛，否则便叫我死无全尸。”

无名了很重的毒誓，可凤瑾依然不安心，不停的喃喃说着，别抛下我，别离开我。

看着她脸上的泪痕，无名心如刀割，他更紧的抱着她，不停的安抚着她。

他不知道她做了什么样的噩梦，但他知道她今天似乎想起了过去的事，情绪一直很低落。

过去到底生了什么，为什么让她如此伤心？

那个叫白晔的男人，到底对她做了什么，让她如此痛苦，悲伤？就算变成了另一个人，也忘不掉丢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