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瑾漠然的看着那双昔日给予她无数温暖和慰藉的手,凉凉道,“你不是要离开一段时日吗?还不走?”
无名默默的缩回手,深邃温柔的目光,目不转睛的望着她,哑着嗓音说道,“马上就走。”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朕就不送你了!”
无名瞳孔一缩,阿瑾又用回了‘朕’这个自称。
他和她又回到了最初的关系,不,是比最初还不如,那时的他们,没有这么僵冷。
“阿瑾--”
他低声叫着她的名字,凤瑾没有回应。
“阿瑾--”
他又唤了一声,凤瑾依然没有回应。
无名怔忡的望着她,手指暗中紧握成拳,又缓缓松开,伸出手轻轻抱住她,凤瑾低头看着他的手,在无名忐忑不安的目光里,缓慢而坚定的推开。
无名愣住了,为避免阿瑾现他的异样,他刚刚暗中封住了身上的各处大穴,将那些疯狂奔涌的灵力禁锢狭窄的空间里。
他不知道一旦禁锢解除,那两股被压制的灵气会怎样疯狂的反弹。
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他想在离开前,好好抱一抱阿瑾,他想让她别那么难过。
可是……
“你该走了。”
凤瑾淡淡道,微微侧着身子,既没有面对他,也没有背对他。
这样平静冷漠的姿态,比生气背对他,更让无名心如刀割。
“阿瑾--”
他哑着嗓音唤她的名字,凤瑾没有回应,漠然的神情让无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不是不想告诉她,他身上生的变化,可是,他不能说。
无名已经能感觉到,身体里那股阴冷的邪气,跟阿瑾身上的同出一脉,他有种感觉,他身上的变化,跟阿瑾脱不了干系,因为邪气爆时,他身体的一半反应,跟阿瑾月圆之夜的反应一模一样。
他能猜出来,阿瑾那般聪慧,岂会不能?
她若是知道了,只怕会心如刀割,万分的自责。
“阿瑾--”
无名不死心的再次唤了一声,凤瑾突然转过脸来,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你该走了。”
她的声音很平静,语气平淡如水,似乎一点也不介意他走不走,尽管她的心里早已心潮起伏,片刻也无法安宁。
她其实挺厌恶自己的性格,一旦硬起心肠,就一点也不肯示弱服软,一点也不肯让人看出她心底的难过。
她也想像别的女子那样,柔柔弱弱,在男子面前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任再铁石心肠的男子看了都心生怜爱,舍不得离开,可她做不到。
她不愿意低声下气的去挽留,去哭求他留下来,他要走就走,她一个人也能活得好好的。
一夜未睡,凤瑾感觉很疲惫,可她的腰背一直挺得很直,仿佛压不弯的松柏。
“阿瑾--”
无名唤着她的名字,这一次,凤瑾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似乎已经不愿再听他多说一个字。
“阿瑾,这一趟出门,千里迢迢,不过,我会在月圆之夜之前赶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