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诗涵迈着轻盈的舞步走了过去,往春亮的脸上啜了一小口。
春亮的脸唰的一下红了起来。
他没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他要挑起两个男人之间的争斗。
俗话说,嗔拳不打笑面。
春亮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想跟他解释事情并非这样。
黄毛小青年气得把牙齿咬得咯噔咯噔直响,二话没说就径自离开了。
春亮一脸的疑惑,问道:“你这是……?”
陶诗涵用两根玉指轻轻地按在他的嘴唇上,堵住了他想说而没有说出的话。
春亮闻到了一股少女特有的兰花般的清香,心脏一下子突然狂跳了起来。
他怀着忐忑的心情,与眼前的这位女孩,消失在黑暗的世界里。
时节不知不觉进入了立秋,可天空依然骄阳似火,滚烫的气流在地面郁积。
樊凌峰与芷欣呆在东江源宾馆有一段时间,脑子倒是清净许多,却憋得相当烦闷,并决定出去透透气,顺便欣赏下别开生面的山居秋暝图。
去哪里呢?思来想去,还是去老家走走更为妙。
人嘛,多多少少都有点思乡之情。
在人的心中,最美的地方莫过于故乡。
梧桐树上手掌形的叶子纷纷落了下来,差不多快剩下光秃秃的躯干。山上的树木依然青翠欲滴,结满了黄澄澄的橘子。河边的芦苇,开始枯萎变黄。河水的绿,芦苇的黄,泥土的红,三种颜色层叠在一起,绘成了一副美妙绝伦的水彩画。
山谷丛林深处的鹧鸪“行不得也哥哥”叫了起来,勾起了满腔的离愁别绪。
天空中排成人字形飞舞的大雁,一去不复返,留下凄凉的歌声。
村子里空旷寂寥,有钱人搬到县里居住,没钱的出门务工,剩下老、弱、病、残看家护院。房子大部分还是那种**十年代的土坯房,很多围墙坍塌了一半。
这个村子没有多少生命气息,倒如死一般沉寂。
樊凌峰毛手毛脚地翻过老虎刺,摘了两个橘子,剥开其中的一个递给芷欣。
他咀嚼了几口,眉头紧皱,说道:“怎么感觉又酸又苦?不会施打农药了吧?”
“就是这个味,橘子还没到成熟的时间,过了中秋就好吃多了。”
他疑心顿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他又问道:“为什么这些橘子都贴了那么多白纸呢?”
“为了防止太阳把橘子里的水分吸收掉。”
“哦,原来是这样。”
“橘子是热性的,吃多了容易上火。别以为不用花钱,你就铆劲吃!”
“行,我再吃一个就不吃了!”
樊凌峰像一个调皮淘气的小孩,要把全部橘子填入肚子里的这个无底坑。
芷欣抬头远眺远处绚丽的晚霞,一种想家的感觉油然而生。
“我想我爸妈了,今晚要不把房间退了吧?”
“我早就叫你回去,不过,”樊凌峰停顿了一下,吃多了橘子打了一下嗝,“我们该编造些什么借口呢?”
“我不知道。”芷欣摇了摇头,显得很既无奈又担心,“要是我妈知道此事,非把我撵出家门不可。”
两人驻足脚步,坐在河边的石头上,绞尽脑汁想出瞒天过海之计。
樊凌峰说道:“要不这样吧,你就说你的一个朋友把你骗你传销,幸亏是我把你给救了出来。身陷传销,手机必须上缴,这样不但能把事情掩盖得严严实实,还能让我留下英雄救美的美名。”
“那就依你吧,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两人站了起来,准备回去。
黄琴打了一个电话过来,说道:“芷欣,你在哪?我看到你家门口停了一辆警车,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你的消失,还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而报警了!”
芷欣挂完电话,着急得有点想哭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