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时代,同志这个词语,暂时还没有被污染,还是个挺纯洁的词汇,陈枭水进屋,屋子不大,布置的还算干净,屋里人不少,都围在一张桌上,看起来是在喝酒吃饭,陈枭水问道:“李大姐是吧,我就是来采访的……”
这事对王氏夫妻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自从90年代起,对子女的教育问题就一直很受关注,在日本的奥特曼小学生的刺激下,被“淘汰”的80后90后学生和他们的家长苦不堪言,只要见到一个“成功”的例子,就蜂拥而上,比如哈佛女孩xxx,就是这样的产物。所以王家已经经过了很多波记者采访了。
两人把陈枭水带到一间很小的房里,虽然房间很小,但五脏俱全,床铺和书桌虽然没收拾起来,但其余的物件表明,这里以前住了一个年轻的学生,陈枭水眯起眼,环视了一下,说:“这就是王杰同学的卧室吗?”
“是呀,”王杰的父亲,王虎,原本是个不善言辞的工人,但经过这么多记者来回洗礼,已经能够应付自如了,“地方太窄小了,我们这就要搬家了,等搬家就要好了。”
陈枭水刚刚把视线拉回来,这里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练家子的房间,连最起码的一个哑铃,或者其他的器具也无,莫非是因为出去留学,所以收起来了?他听了王虎的话,马上问道:“您要搬家?”
“是啊,”王虎说道,“这多亏了孩子在国外,说是已经在电影厂接了工作,可以演戏赚钱,就把赚到的钱汇回来一部分,给我们买房子,我这不是请几个邻居吃饭,这要搬走了吗?”
点点头,还算有孝心,陈枭水问道:“我看了其他同事的报道,他们说,您家孩子的习武,你是一点也没有察觉到,是吗?”
“是啊,”王虎说道,“我也问了我们家孩子了,他说,他拜的那个师傅啊,不肯太高调,所以一直就是秘密的教,秘密的学的。”
陈枭水问道:“那平时您就没有发现过什么蛛丝马迹吗?比如说经常有莫名其妙的伤,或者食量特别大,学武苦啊。”
“这到没有,”王虎想了想,问妻子,“你注意到过吗?”
李大姐摇了摇头,说:“没有啊,多少年都是作息很正常,从不和人打架,没见过受伤。”
陈枭水笑着说:“谢谢。”
陈枭水拿起王杰留在家中的相册,那里记录了十几年来,王杰每年起码拍一张照片的记录,陈枭水对着照片,仔细琢磨起来,他越看越怪异,越看越怀疑,但就是找不出来,到底那里有问题的。
不和常理。
陈枭水采访一了一下,还趁机采访了周围的邻居,这都是十几年的街坊,所以基本上跟他说的,都是对王杰的溢美之词,但陈枭水越听越不对劲:怎么看他也不像是自小学武的样子啊。
这不和常理。
采访就是个过场,他“借来”的某报社记者证,自然通行无阻,除了王杰家中,还有他曾经读过的学校,还去这座小城的户籍部门,调查了王杰离开国内之前,这里有没有什么去世的“世外高人”,但全都一无所获。
叹息一声,陈枭水拿起电话,说:“还是给我安排一下,尽快去美国吧,看看这个小子到底有什么,我亲自去吧。”
那边的声音不大,不紧不慢地,陈枭水争论了一会,摇头说道:“我怎么会在乎自己呢,几百年了,几百年了,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内力功法,突然出现在一个小孩子身上,而且他之前,怎么看也不像是学武的模样,但是如果你说,原本在中国都没有的,太极拳内力心法,却到了美国被发现,怎么感觉这很怪异。”
“丫头,你不能涨能耐了,就欺负哥哥啊,你说我不去,谁去合适?除了我,还有谁对多少年前辈们留下的笔记摘抄有理解能力的?除了我,还有谁了解当年是如何传承内功心法的?好,给我安排一个身份吧,我当然知道穿一身道士服出去太惊世骇俗了,我当然知道得慢慢接近那小子,好了。”
“给我找了个什么身份?好算你狠,我忍了,画家就画家,哥哥我一法通,万法通,画画难道还难得到我吗?马上给我办签证吧,这个年,我就不在家过了。过年算什么,心法才是最重要的!”
“好了,哥哥谢谢你,回头找回心法,你想要什么,就帮你弄什么,你哪怕是要文物,我也把卢浮宫拆掉,给你抢回来。”
“对了,最后,那对夫妻,如果可以的话,找安全部门的人介入,帮他们找一份能保障安全的工作,我总感觉,那个小子很怪异,我刚刚看了他从小到大的照片,无论是看骨骼,看肌肉,看皮肤,都不像是经过什么狠狠训练的,他家附近,过去几年,死过的老头子,你也给我找找,看看不会有什么遗漏,什么世外高人吧,虽然自从建国以后,道门统一起来,研究失落的心法,但保不齐会有什么人遗漏了呢。”
“丫头,好好干,哥,一定能活着回来的。”
陈枭水,年方30,如同熊猫一样的身形之下,是一副细腻而温柔的灵魂,他喜欢一边单手支撑起身体,一边吃着蚕豆,为复兴道术,他苦读天下藏书,练尽天下拳术,一丝不苟,坚持到底,他现在有了一个贯彻到底的目标:美国,洛杉矶,王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