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君之贼,乱政之犬,到现在你们还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狂吠。”宋元道,转头看着这些人,“我们做过什么,我们又在做什么。”他伸手指了指他们又指了指自己,“我们心里都清楚的很,没有用了,是时候真相大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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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我黄沙道驿站迎来的第一个贵人,不是秦潭公,是皇后娘娘和宝璋帝姬的凤驾...”
“那一夜山雨欲来,天昏地暗...”
“皇后的凤驾其实并不是路过我这里,她是被追杀....”
“被秦潭公追杀。”
“当时五蠹军截击秦潭公,皇后和宝璋帝姬得以暂时逃脱。”
宋元的声音回荡,到这里停顿,人也转过头看向殿内落在一个还站立的高大男人身上。
“笃大人,是不是这样?”
笃抬起头看着他,道:“是。”回答的简短。
宋元也并没有期望他多说,收回视线继续道:“我从没遇到过这种事,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我只是个小驿丞,整个驿站除了我们一家四口,就只有一个老兵,我要送皇后殿下快去黄沙道城,那里有知府,有朝廷的官员兵丁,还有驻军,还能调集驻军....”
他跪在地上伸出手,手里的笏板落地而不觉,眼神有些迷离,微微抬头看着前方,似乎前方坐着那位贵妇人,他摇摇头。
“皇后娘娘说没用的,已经没有人能抵挡住秦潭公....”
他再转身看向秦潭公,声音拔高,伸手指过来。
“秦潭公,事到如今,你可还要狡辩!是你,弑杀皇帝,劫杀皇后宝璋帝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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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鸦雀无声,气氛凝滞。
宋元的声音绕梁。
秦潭公道:“证据呢?又是只是你说?”在殿内迈出一步,官靴落地轻响,“宋元,你虽然是我的人,也不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夫妻还能离心,谁又永远是谁的人?你能为我尝屎辨病....”淡淡一笑,“易牙还能烹子献糜呢,又如何。”
宋元看着他,道:“秦公爷,你文成武功天下无敌,我一个大字不识几个的人不与你争辩这些,也争不过你,当年皇后娘娘也是这般说的,娘娘说要想活,就必须死,只有死了才能阻止你的追杀,所以娘娘不是被烧死的,是自焚。”
自焚!
殿内骚动哗然。
宋元的声音继续,在一片嘈杂中拔高扬声。
“为了让你相信,皇后娘娘亲眼让你看到其自焚而亡。”
“但是,你可知道,在那之前,娘娘已经将宝璋帝姬托付与我.....”
他说着再次拱手向前,高呼。
“..她就是假充我的女儿....”
话音未落,殿内的嘈杂声忽的拔高,有高亮的男声响起盖过了宋元的声音....
“薛青!”柳春阳扑过去,伸手,但还是晚了一步.....
长铺散在地上,原本站着的薛青软软跌躺下,闭上眼。
两边跪着的站着的官员们都被吓了一跳,瞬时都向后退去,只留下两人在原地,一个少年官员已经跪地,另一个男人则一步跨过去,又畏惧什么停下脚,定定不动。
青石地面上,穿着官袍的少女安静躺着,散落的官袍下露出带着血迹的白布斑斑,恍若绽开的花。
所有的视线都看向这边,所有的声音都停下来,宋元虽然没有起身,但停下了说话,陈盛则站起来.....
“薛青。”他脱口唤道。
那边柳春阳的声音已经接连不断。
“薛青,你怎么样?”
“薛青,你感觉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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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啊,薛青闭目安然,垂在身侧被衣袍盖住的手攥住,只伸出一根手指.....
赵,你,妈,比,的,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