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连碧丝都忍不住笑道:“北匈都退到大漠深处去了,疆土倒有一半成了大夏的。爷这也算是完成了几代人开疆拓土的梦想,还有什么更大的事业可以开创?对于爷来说,如今重新迎娶奶奶才是他最大的事业。至于奶奶为什么能够甘心放手,这个……老实说,奴婢觉着是您太奇葩了,天下间恐怕没几个女人会像您这样想。”
方采薇:别的没看出来,现代词语的教育还是很成功的,听听,连碧丝现在都会使用“奇葩”这个词儿了。
山海园这边气氛还好,曾夫人盛气凌人而来,不到半个时辰便铩羽而归,有那迟钝的,甚至压根儿不知道她来过。
然而保国公府就不一样了。
江青路无奈地躲在角落,看着一片狼藉的屋里,基本上能砸的都砸完了。
“那些值钱的古董文物花瓶什么的都及时运出去了吧?”
他看着躲在不远处的大丫头雪儿,凑过去悄悄问了一句。
雪儿哀怨地看他一眼,没好气道:“少爷现在还有心思关心这些呢?您还是想想怎么让夫人消气吧。奴婢伺候夫人这么多年,就没见她过这样脾气。也是,夫人这样身份,什么时候被人那般欺负过啊?那位方娘子真真是半点没给夫人留情面,冷嘲热讽的,连我当时都差点儿吐血。不是我说,少爷您怎么就喜欢了那么个尖酸刻薄的?她到底有什么好?用什么狐媚子手段把您的魂儿给勾住,连累夫人受这样羞辱。”
雪儿越说越气,江青路却浑不放在心上,知道母亲曾经有意将这丫头给自己放在房里,被他坚辞拒绝,如今叫她知道原因,竟是自己痴恋方采薇才不肯要她,可不就要趁机落井下石呢。
正想着,那边曾夫人见已经没有东西可砸,可不远处的混账儿子却没有半点服软紧张的意思,心中不由一阵气苦,却又不知该怎样继续。
都说知子莫若母,这话半点儿没错,作为母亲,她最明白自家儿子的性情,许是从小儿被骄纵坏了,小小不然的事还能打个商量,越是这样干系重大的人生大事,他越有自己的主意,莫说九头牛,就是九百头牛,也拉不回来。
曾夫人一边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一边在心里愤恨无奈地想。忽一眼瞥见被自己掀翻在地的笸箩,针线布块顶针剪刀等散落于地,倒让她计上心来。
连忙紧走几步上前,弯腰拾起剪刀,就往自己脖子上扎去,一面哭着道:“与其操这样的心,我还不如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