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聂无双想要睁开眼,却只觉得刺眼的天光将眼前照得满是血红,她不由惶然抓住身边唯一的依靠。熟悉的龙涎香令她昏沉沉的神智慢慢清醒。‘
一双结实的臂膀抱着她,声音是她从未听过的冰冷:“是谁给你们胆子,杖责宫妃的?!”
“奴婢该死!”
“皇上恕罪!皇上饶命!尽”
……
底下哭喊声一片。“砰!”地一声巨响,聂无双彻底清醒过来,在他怀中看去,只见底下乌压压跪了一地。冷凝的气氛令她都不安稳,从她这角度看去只能看见他犹如乌云压城一般的侧脸。而在他手下,一张椅子已经被他拍得支离破碎。
传言天子盛怒,流血千里。
聂无双感觉到底下死一般的寂静丰。
许久,皇后颤巍巍道:“皇上息怒,臣妾治理后宫不善,请皇上降罪!”
“皇上息怒!”
“皇上息怒……”
聂无双叹息一声,从他怀中挣扎下来,忍痛跪下:“皇上息怒。皇上身系江山社稷,百姓福祉,万万不可怒而伤身。”
萧凤溟看着她痛得浑身颤抖,伏跪在地上犹如被风雨吹打零落的蝴蝶,心中一软,扶她起身:“你……身上痛么?”
聂无双抬头看着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臣妾不痛……皇上还是看看玉嫔娘娘吧,她刚才吐了血。”
萧凤溟面上一惊,连忙看向早已面无血色的玉嫔。玉嫔看着他,恍惚一笑:“皇上……”
她喃喃念了一句诗,声音那么轻,但是却令萧凤溟脸色一变,不由失声道:“这是……”
玉嫔冷笑着看着一旁已经只能由宫人扶着才不至于倒地的云妃:“当初‘十里亭’上,写诗的女子不是她慕容芙,而是我姚思丝,那张素笺上还有一朵粉色的梅花,是臣妾的乳名,梅儿……”
她看着萧凤溟,笑得令人不忍辍睹:“三四年来,皇上被她蒙在鼓里那么久,居然不知道,皇上爱错了人……”
“皇上,不是的!皇上……”云妃惊叫起来,工整的鬓发散落在肩头,她惊慌的样子似极了被困绝境的兽:“皇上,你不可以相信她,她……她……”
“慕容芙,你还敢狡辩吗?还是你要我再说出你欺君的证据?”玉嫔步步紧逼。
萧凤溟摆了摆手,俊颜上露出聂无双从未见过的灰心失望:“来人!押云妃回‘明芙宫’,云妃私刑宫人,德行皆失,即日起,贬为充媛,因怀龙嗣,一应份例照旧,生产之后,迁出‘明芙宫’,移居‘月岫宫’。没有圣旨不得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