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差得远呢!”蓝熙书悠然叹息一声,放眼道道金光投射的树林,不知怎的忽然的就想起远在京师的老头,心里竟然牵挂起来,曾经的御前红人解缙倒了,杨溥看样子要把牢底坐穿了,他还好吗?身在凶险的朝堂所经历的腥风血雨比这儿犹甚啊!
汉王朱高煦下一个会靶定他吗?
“我觉得白话文也不是个儿!”井貌安习惯性的怕马屁。
蓝熙书兜着马转着前后左右的仔细观察能够藏住一人一马的地方,既要稳妥藏身又要能够快速的进入预定位置,树林子隐蔽性差,特别是这个草木凋敝的季节,透光性很难藏人。
“打打杀杀他是不行!溜须拍马在你之上,白话文能混到京里也不是善类,光凭拍马钻营的下三滥手段是办不到的,这个家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见佛爷会念经,见道士会捉鬼,爬的这么快不是没道理啊!”
蓝熙书眼睛落在河床里芦花茫茫摇曳的芦苇丛上,芦苇很高,虽然褪去翠绿枯黄片片,但是苇叶不落,更兼有一人多高的蒲草参杂其中,芦苇茂密的地方藏个把人是不成问题的。
丁哑也把目光落在不远处最茂密的芦苇丛里,河床干涸很久了,虽然刚化了雪,干燥沥水的河沙是能担住一人一马的。
“弄死了他我们就有出头之日了。”井貌安这样认为。
“要想有实力和这个锦衣败类相抗衡斗法,我们必须在白话文还没整垮老大之前建功立业,保住我们老大就是保住我们自己!”蓝熙书马鞭一指最茂密的一丛芦苇,转了话题:“这里只能藏一人一马!而且上来下去的速度提不上。”
蓝熙书掐算着这个时间张冰前不管是先到王记药铺还是先到这儿,都开始行动了,时间紧迫,张冰前也不敢耽误,他摸不准自己是不是真和李九木联手了,李九木他会避其锋芒,但除掉自己的机会他是不会放过的,在虎牙口损兵折将他怎么回去和白话文交代?
井貌安和丁哑点头。
“三少!王小丫会走这条路?”井貌安废话。
“他不会走但张冰前会走!前面就东西两条路,隔着两里地就能看到人,张冰前根本不会考虑的,这条路绕远但相对隐秘,再加上在坟茔地后面利于他包抄我们,他们就四个人,张冰前也虚着呢!”
蓝熙书冷笑了一声,转念想着房子应该到虎牙口了,马满贯是个能搅事儿的家伙,弄点儿动静不成问题,只要张冰前能按预计的时间来到这儿,那么后面的就没什么悬念了,蓝熙书有开始兴奋起来了。
每当蓝熙书眯眼冲一个方向出神的时候,哥几个都会知趣的闭上嘴巴,绝不会打扰蓝熙书的思路。
蓝熙书的马在树干上蹭痒,蓝熙书收回心神:“丁哑在这儿抄后路,我没动手之前,你不要动手,也不要跟,只要保证张冰前的人有来无回。”
丁哑点头,圈着马围着树和蓝熙书转了一圈儿。
“我呢!”井貌安亟不可待的领任务了。
蓝熙书微笑拿马鞭轻拍井貌安的肩膀,井貌安这回没呲牙咧嘴,硬撑着鞭伤微笑了一下。
“你跟紧了葛亭刚就行!”蓝熙书紧紧护腕和腰带。
井貌安眨巴着眼睛:“三少是怕······”
葛亭刚到底不是哥几个一块出生入死的兄弟,井貌安一直不放心他,其他的兄弟也有这种想法,但碍于蓝熙书决定的事谁也不说明面上。
“我怕了被张冰前黑了!那我就白忙活了,他很重要,长久考虑我们必须保护好他!”蓝熙书从上到下干划拉把脸:“我知道你们的想法,这个葛亭刚成不了大事,但他也不敢出卖我们,他是和我们栓在一起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再笨,利害关系他还是拎的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