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架阻挡了钱大千一个眨眼的时间,一个眨眼的时间在千钧一发的危急关头何等重要。
李九木倒蹿,勾脚一把笨重的罗圈椅横推身前,钱大千脚下连环给挑到一旁,两个人方寸之地进退拉锯你来我往。
钱大千横肘推进的短匕落了空,钱大千二话不说,欺身跟进,无法向前的蓝熙书急眼了,在钱大千的腋下勾指了连珠弩箭,嗖!因为钱大千的妨碍,准头偏了,稀里哗啦!李九木掀翻了桌子的同时左胯一痛,李九木啊的一声单刀虚晃,随手一扯,旁边惊变之下刚拔出腰刀的番子就做了肉盾,钱大千的短匕连刀柄都没入这个番子的腹腔,番子咿咿呀呀着捂着肚子栽倒在地。
李九木的单刀五花八式将钱大千迫退,后面的蓝熙书终于直面李九木了,李九木打了个愣神,很快的用刀招呼上了蓝熙书,格棱,蓝熙书毫不退缩,一把弩弓格住李九木的单刀翻腕急转,李九木把持不住单刀就在单刀脱手的瞬间,蓝熙书的左手单刀和后面钱大千的重掌到了,前狼后虎,你进我迎,空有一身好功夫的李九木不到半柱香功夫就交代了。
“快!把那三个拖进来!”蓝熙书闪身,李九木扑倒在自己脚下把个铜盆砸的满屋子乱响。
钱大千跟着蓝熙书一人拖着一条腿往屋里运地皮鼠几个人的尸体,刚运了第二个,蓝熙书听到了衣袂穿风,有人上了房,快似狸猫滑下脊檐。
蓝熙书脚一勾门,钱大千被关在了门里,钱大千闪身门侧。
来人落地无声,蓝熙书急进的身形忽然停住了,腰板儿一挺躬身垂首沉声说道:“大人!怎么是你!”
钱大千刚想探头,闻听蓝熙书一声大人,立马矮下了身。
“混账!你撑破了天了你!”门口传来夏十榆低沉凌厉的怒喝:“什么人你都敢动!”
呼呼!井貌安和马满贯落下房脊,看着被徐夏十榆训斥的大气不敢喘的蓝熙书干搓手,不是不想给蓝熙书通风报信,实在是夏十榆来的迅疾,根本不容喘息之机。
蓝熙书表面上恭顺,其实第一眼看到夏十榆惊现也就是一眨眼的惊慌,很快他就镇定自若下来,甚至看到尾随而至的井貌安和马满贯他都都不打算改变计划。
“大人!期间各种情形,容我押后细说!”蓝熙书看夏十榆踏步凝眉看房内,忙一躬身挡在了夏十榆的面前:“大人!此地不宜久留!容我善后细细禀明!”
夏十榆当然明白这是个什么节骨眼儿:“人呢?”
蓝熙书听口气就听出来夏十榆是唯恐自己不够利落留下活口,嘴角不易察觉的一牵,声音却是低沉:“回大人!妥了!”
夏十榆怒哼一声:“还不撤!”
“马上!”蓝熙书一扭脸问井貌安:“桐油呢!”
“准备好了!”井貌安回答着蓝熙书,眼睛瞥了一眼夏十榆,夏十榆一指蓝熙书,蓝熙书赶紧说:“请大人放心,我会掌握分寸不连累周边无辜。”
夏十榆一甩袍袖虎步龙形长身上了墙头,蓝熙书明白这是夏十榆有意给自己善后的时间。
“赶紧弄桐油,把张松弄进来!”蓝熙书狠狠的凑上茫茫然看着夏十榆消失墙头的井貌安的耳朵说:“杀人放火还用我教啊!”
井貌安连连点头,刚待顺着夏十榆的路线上墙头,蓝熙书一拉他点指小角门,马满贯领悟的快,麻利的就跑前头去了。
“别忘了还有刘福呢!”等井貌安和马满贯出角门的当空,蓝熙书是说给门里的钱大千听得。
蓝熙书一拉门,钱大千闪了出来,好险啊!碰上夏十榆就说不清了。
“我知道!你小心!”钱大千一拍蓝熙书的肩膀,蓝熙书刚才的表现让钱大千慨叹后生可畏。
“槐树沟见!处理了刘福,你就暂时不要在虎牙口公开露面,龙门所千万不能回去了,从此以后,钱大千将不复存在!”
钱大千呆怔了一下,一时没听明白蓝熙书的话。
“我承诺的我一定会做到,今夜了解所有,槐树沟再说!快走!”蓝熙书一推钱大千,钱大千也觉得这不是聊这个的时候,也不答话,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