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熙书明白了,牵扯到汉王,不管是朝堂大员还是皇家子弟都是慎之又慎,就如张开望所虑一样,汉王根基深厚,连皇上的命根子朱瞻基都忌讳,蓝熙书开始意识到自己以后必须更加谨小慎微探查明了再做行动。
看到蓝熙书沉默不语,柯大侠放松了口气说道:“皇太孙不惧怕任何藩王势力,但是,大局为重,需得忍耐!”
柯大侠舒缓的语气,却加重了藩王两字的发音,这好像表明他代表的皇太孙立场不容置疑,又好像让蓝熙书放心,皇太孙这种貌似示弱不敢碰硬的态度其实是另有玄机。
皇上亲征,兵力精髓全部调往漠北,这样的大局下,在军队中具有广泛号召力的汉王朱高煦确实不得不防。
蓝熙书点点头:“我会暗中留意牡丹门!柯大侠有事尽管说!”
蓝熙书知道这句话正是柯大侠要听的,果然,柯大侠轻轻拍了拍蓝熙书的肩膀,没再言语。
与柯大侠荒宅道别,蓝熙书却不急于走,而是坐在丫双坐过的枯木上整理思绪。
墙头风过,丫双去而复返。
丫双这是把好了时机,要单独和蓝熙书独处。
蓝熙书听到丫双吃吃笑声,烦气的皱了眉,反正脸色再难看丫双也看不到,看到她也不介意。
“既不回家也不回衙门,躲清闲?”丫双大大咧咧的坐到了蓝熙书身旁,身体挨得很近,近的蓝熙书都能感觉到她不安分的屁股扭来扭去。
“你又回来干嘛?”蓝熙书单独面对丫双时毫不伪装,将厌烦不耐统统外露:“一个女孩子深更半夜孤身在外”
“且!”丫双屁股一扭打断蓝熙书:“这是个鬼宅,闹鬼的!好心陪你的!”
哼!蓝熙书冷笑,入鼻的香味很熟悉,跟房子身上的一样。
“你我都不怕,我会怕鬼吗?”蓝熙书本想站起身走人,忽然转念又坐稳了。[
“你-------!”丫双气急败坏的点指蓝熙慢慢的将她的手指格开:“女孩子太凶是宝物------镇宅驱邪!”
蓝熙书说完就笑了。
“哼!难怪你这么老了还没成家!”丫双反倒不恼了,慢悠悠的一只胳膊搭在蓝熙书的肩膀上:“臭屁自以为是!你跟房子没一点儿像的地方啊!”
“规矩点儿!”蓝熙书特反感丫双这样的动作,男不男女不女不伦不类还有点儿暧昧的,而且,感觉毫美感!哪有房子一举手一投足都带着少女的娇媚温婉,静如水照花,动如风摆柳,蓝熙书看女孩子的眼光也是很挑剔的。
“你这个人真聊!乏味!”丫双狠狠的在蓝熙书耳边说了一句,胳膊是滑下来了,但是肩膀靠上来了,蓝熙书甚至感觉到丫双透过衣服传过来的体温,这小丫头这么起腻,干嘛?怀春了吧!
蓝熙书歪身子丫双顺撇也跟着歪身子,蓝熙书歪头瞪着得寸进尺的丫双,丫双模样朦胧,但是那一口白牙嚣张,丫双在笑。
“没事别起腻,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喂!丫双!”蓝熙书肩膀扛了一下丫双,本想让她收敛坐好,哪知丫双反而歪着身子靠了上来:“我知道有些话你不好意思刨根问底的问我师父,等着问我呢!”
还不缺根弦儿!
蓝熙书感觉胳膊肘儿抵着丫双的胸器了,蓝熙书不敢再动了。
“你倒鬼机灵!丫双!我觉得柯大侠不会空穴来风追踪骷髅花错,既然掌握了一些,目前皇太子监国何必畏首畏尾!”蓝熙书意思很明显,皇上亲征,现在皇太子说了算,只要着令东厂和锦衣卫介入,那么汉王蓄养不轨势力的证据不难网络,到时候皇上回来,证据确凿,即使扳不倒汉王党必也能巩固太子地位。
“所以说啊现在更不能摆到明面上,太子爷佛心普天皆知,我们爷太了解他老爹的脾气了,捅到朝堂,那些汉王党还没怎样,他就得把这事压下来,误不了还要训示我们爷一顿,汉王屡屡使坏,逮着机会往死里整太子爷,可是那次不是太子爷宅心仁厚不予计较?”丫双拍拍蓝熙书的半边脸,唉声叹气:“人善有人欺,汉王就是欺负太子爷厚道,换个人试试?”
蓝熙书掉丫双放肆的手:“但是养虎为患这个道理皇太孙懂啊!\ \
蓝熙书凛然一惊,这不是丫双的口气,这是柯大侠的口气。
“不明白?”蓝熙书揣着明白装糊涂。
“亏我师父夸你聪明过人呢,这都不明白,小打小闹的不要戳汉王,即使捅到皇上那儿汉王顶多被训示责骂一顿而已,最不济拿他汉王府的小吏顶杠背黑锅,皇上和太子爷顾念骨肉亲情不会把汉王怎么样,养肥了呢,就不同了,祸及江山即使汉王树大根深皇上难容他就离死不远了。”
养虎为大患才能连根剪除,貌似不合逻辑实则是置人于绝地的狠辣一招。
蓝熙书倒吸一口凉气,这样的智慧出自朱瞻基还是柯大侠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