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熙书指扣枣树粗粝的树干,几个辗转腾挪上了枣树最高处。
还没等蓝熙书出手,房子就亟不可待的出手了,两片亮银的回力镖闪电光蝶般迎头旋绕来人的快马。
马儿被来人猛勒缰绳嘎登止步,前蹄刨空引颈嘶鸣,一条人影在寒光迂回间突兀而起,树桠婆娑闻了人声:“四少!是我!”
却是耗子!
难怪这么利索![
蓝熙书松了心神,几乎与耗子一起落在了枣林空挡处,章周正也被拎了出来。
“耗子哥!怎么是你?”房子跑过来,坠入腰间锦袋的回力镖摩擦出好听的声响。
“还好!紧赶慢赶赶上了,四少!你的回力镖太快了。”
“嘿嘿!刚才我还恼自己出手没效果呢!原来是你啊耗子哥!”
多了一个畏畏缩缩的人影,耗子俯身瞪大小眼睛看了个仔细:“章周正?”
“你认识他?”蓝熙书一脚把畏畏缩缩的章周正给踢到三人中间。
耗子拎了章周正的衣袍领子:“认识!三少!你可能平实没注意,这小子整天跟在毛荣升屁股后头,还跟井貌安斗过嘴呢!”
“接着刚才说!”蓝熙书低喝章周正。
“别给我磨叽,爷们赶时间没心情,你敢耍花样直接投胎了你!”黑暗中耗子的手指一按佩刀,绷簧悦耳,章周正一哆嗦。
“蓝大人被太子爷急召进宫,是邱大人知会毛大人派我跟踪你的。”章周正一边抹着汗一边说道,这小子口齿倒伶俐。
“就你自己?不会吧?嗯!”耗子恶狠狠的拿刀把一捅咕章周正:“三少!这小子滑头,不行我了他,你说先反面还是正面?”
北衙门的行话章周正当然懂啊,耗子一提反正,章周正就魂飞魄散了。
扑通!章周正瞬间矮了下去,磕头如捣蒜:“大人大人饶命!小的不敢说谎,就我一个人,毛大人本来并不知道蓝大人要出城,是小的擅作主张跟出了城。”
啊哦!原来这小子立功心切跟出了城,那么此刻毛荣升应该还不知道自己领旨出城的事。
但是不消一夜他就会知道的。
“小的发誓没见过蓝大人,也不知道蓝大人去向。”
章周正一见蓝熙书不说话了,他心里紧张的要死,他真心害怕蓝熙书一发狠在自己的脖子上来个手起刀落,这黑灯瞎火的这荒郊野外的,自己别说囫囵尸首,连个人毛都不会被毛荣升找到,蔫不拉几的自己就等于人间蒸发了。
章周正肠子都悔青了,这不是阎王爷家打转转------自寻死路吗?
“蓝大人!留我一条狗命,章周正定不会泄露半句口风!大人饶命!”[
叩地有声,章周正往死了磕。
“得了!”蓝熙书吁了口气,他并不想杀人,很简单,章周正一死对自己没好处。
“誓言最靠不住!让我相信你的诚意很简单!”蓝熙书拎起了章周正,章周正的腿肚子打转,汗流浃背一听蓝熙书话音连忙接口:“大人请说!章周正万死不辞!”
“耗子!我们从鞑靼人那儿搞来的那个什么胎毒带来了吗?”蓝熙书隔着夜色问耗子。
“随身带着呢!”耗子向来与蓝熙书有任何默契。
“给他冲点儿喝!记住,苦的是解药,香喷喷的才是胎毒粉。”
“这个记不错!”腾腾耗子奔马匹去了。
虾米一样弓着腰的章周正听蓝熙书和耗子一说一合,惊得脑袋乱扑棱麻了爪了。
“大大大人!”
章周正哆嗦着刚疲软下去,蓝熙书一把就把他拎直了:“不用吓成这样!我不想要你的命,要你的命不用这么麻烦,一刀完事!”
章周正一听这话勉强站直了,惊惧的看着夜色中轮廓模糊的蓝熙书。
“但我又不相信你的嘴巴!”蓝熙书拍拍章周正的肩膀,感觉他站瓷实了:“听我给你说说这胎毒,这是我花了大价钱跟一个老鞑靼淘换来了,所谓胎毒就是这种毒毒性奇特,喝下之后当时并不发作,就如同怀胎十月,十个月之后才会毒发身亡!”
“大人!”章周正听完拖着苦音儿膝盖一软又跪了下去,这次没往死里磕,而是抱住了蓝熙书的大腿呜咽:“大人!大人!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