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哑感觉一场自己难以掌控的风暴正在酝酿,浪头冲击的正是自己,即使锦衣卫是张开望当家,但是背锅的非自己莫属了。
一个精心的圈套要赶在蓝熙书回来之前的这个节骨眼上将自己和一干兄弟一网而尽。
丁哑乱了分寸,匆匆赶回北衙门,天眼通带路丁哑径直够奔关押王可生的单间。
板床上躺着直挺挺的王可生,脸色僵硬发青,花白胡子翘着,脖子的筋暴跳的很恐怖。
没有狱卒,没有闲杂人等,天眼通盖上了敛布,丁哑咬牙切齿的退出来,低声问天眼通:“狱医呢?”
“没让他离开!”
“嗯!”丁哑皱着眉头看着头顶明亮的月色:“现在等消息,你先控制住知情的几个人,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丁哑身在炼狱般这半夜煎熬备至。
丁哑刚在值房迷糊一会儿,廊上嘈杂的脚步声把他吵醒了。
丁哑听得出由远而近来的有吴连旺的陪笑声,李孝的声音,核心的却是东厂的大档头李举才!
这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他起得真是早啊!
天眼通领路这一行二三十人呼噜噜去了正堂,这是丁哑早吩咐的,先避而不见,拖!
说是拖,丁哑心里跟着火一样,急啊!围着值房团团转,很快胡大疙瘩和李四树都回来了,脸色都不好看。
丁哑先看着李四树,希望全在他这儿呢!
“不巧!昨晚杨大人一夜没回家,说是公务缠身走不脱,差人捎信说这几天都有也可能不回家。”李四树苦瓜脸一耷拉,他没辙了:“我在宫门口打转,也没个通融!”
丁哑揪着头发跌坐到椅子上,一言不发,胡大疙瘩接茬说:“匿名告密没查出来,不过,王可生在我们没行动前跟铁刺猬见过面。”
“铁刺猬?”丁哑倒没吃惊,铁刺猬是东厂二档头张大胸的人,丁哑奇怪的是张大胸去了南京,这个铁刺猬怎么在李举才的裤裆里插了一腿。
怎么办?怎么办?
李四树和胡大疙瘩都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看着丁哑,火烧眉毛了都,人家李举才都早早的赶来参于审讯了。
这个监审真让人窝火 。
正急躁着天眼通又火上浇油了,户部左侍郎张茂来了,据说后面一大帮子半大老头,六部都派了代表。
这是干嘛?
砸锦衣卫的场子?还有都串通好了?
“看样子六部的人怕是听到了什么,个个鸡头白脸的要求先见见王可生,我说您不在没人敢做主,他们就嚷嚷着请张开望张大人来!”天眼通递话的时候眼睛看看李四树和胡大疙瘩,这真是四个臭皮匠顶不了一个诸葛亮。
这个都知道,一个文官嚷嚷还斯文,一群文官嚷嚷那就不得了了,书生要是闹起来更是死皮赖脸不敏不休,读书人认死理儿!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大堂那边炸了锅了,铁刺猬的声音简直就是咆哮。
良久,丁哑一脸死灰,眼睛跟兔子似得看着屋顶蹦出一句话:“走!大堂!”
“丁哑!有辙了?”胡大疙瘩跟在丁哑后面问,李四树和天眼通对视一眼脸上有了欣喜。
“没有!”丁哑硬邦邦的后脑勺有一种铿锵赴死的决绝。
顿时,后面的三个人脸呱嗒撂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