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无意识的进了书房,杨士奇坐下,他习惯性的站立杨士奇身旁,连杨士奇讶异的扭脸看他神游天外的表情都没发觉。
“你没事吧!”杨士奇也觉得蓝熙书刚才是装的,他知道蓝熙书不喜欢经石和二娘,或许就是老女人扎堆的场合蓝熙书都不喜欢,以前他才不会装像,现在懂得忍耐着了,说明真的老成了许多。
蓝熙书没听见还在想着·······
“小书!小书!”杨士奇一拍蓝熙书的胳膊,蓝熙书激灵了一下收回心神,一老一少对了一下眼神。
“义父!女刺客有了眉目,就是有些难度。”蓝熙书咽了唾沫,沉下眼睛,第一次谈论公事无精打采的。
杨士奇深深的看着蓝熙书努力集中精神,哦了一声,蓝熙书脸色淡淡的让他心里不得劲:“小书!我没顾得上替你们操持婚事·····”
“义父!这个我和房子都知道,有二娘呢,再说,也没什么准备的,您根本不用操心。”蓝熙书和房子打心眼里没指望杨士奇操持婚事,他太忙了。
“这是最艰苦的过渡,唉!凡事加倍小心,最近好像复杂了很多,你要格外小心。”杨士奇拍拍蓝熙书的胳膊,往椅背上靠了靠,轻轻闭上眼睛,烛光侧影杨士奇看起来老迈毕现,眼角的一块老人斑格外深沉:“太子最近也格外焦虑,整夜睡不着,身体几乎用药泡着,唉!”
杨士奇缓慢的睁眼看着蓝熙书换了一根蜡烛,蓝熙书下巴的轮廓让烛光打的格外分明,养父子两各种忙很少交集,彼此潜移默化的变化反而觉得突兀,生命的过程竟然如此深刻,当年的性格异于常人的孤儿今天竟然是自己有力的膀臂,杨士奇自打蓝熙书回京任职就明显感觉到压力缓解了,很多事他虽然不过问,但是各种渠道他都在关注蓝熙书的所作所为,蓝熙书的方向不偏差,至于具体的手段杨士奇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蓝熙书瞒着他他也知道。
“你在针对白话文,小书!局势应对可不能偏激啊!”杨士奇发现蓝熙书今天格外的沉默不想和他交流,他几次挑起话头蓝熙书都不接茬,也不知想什么。
“我知道!我跟白话文有私怨,但是他真的是刺杀皇太孙的核心人物,那个女刺客极有可能和他早年在云南纳的小妾有关,没有直接证据,但是事实不会偏差,您不要以为我还是在为夏大人跟他过不去,现在,我们已经势同水火,我如果不能在女刺客这件事上一击命中白话文,那么躺下的可能就是我了。”
蓝熙书转过身在石桌上摸起一把大蒲扇递给杨士奇,在书房,杨士奇的这把大蒲扇可是有年头了,这是个内在朴实的老头。
杨士奇接过蒲扇摇了几摇,他跟着蓝熙书的身子移动,蓝熙书在给他斟茶,来福进来一看沉闷的气氛放下茶具就走了,蓝熙书烫碗,倒水,自始至终不抬头,貌似他格外专心的做手上的这点儿事儿,杨士奇看得出来,蓝熙书心里有事,蓝熙书心乱了,他会用忙碌来掩饰来调整。
“皇太孙来了信儿,白话文可以做,但是别扯得深了,现在皇上在外,打草惊惊蛇,切莫逼得狗急跳墙!”杨士奇接过蓝熙书递过的茶。
“我知道!太子和皇太孙都懂,但是对付白话文我却在孤军奋战。”蓝熙书相当不满的抬眼看了一眼杨士奇,杨士奇干巴着笑脸抿了口茶,其实蓝熙书知道杨士奇的难处的,对于朱高炽和朱瞻基的难处他也懂,蓝熙书也就是跟杨士奇说说,属下能做的事上面的太子和皇太孙都不能做,有皇上在,他们甚至敲敲边鼓都要格外小心,就像目前的朱高炽虽然贵为监国代执政的太子,但是越是他器重的人他越是不能表现亲近,越是想搬掉的人打压的话一句不可在皇上面前提,皇权亲情的敏感实在是超出了草根民众的理解范围。
蓝熙书跟杨士奇一样懂,要搁平时蓝熙书绝不是有半句抱怨,但是今天也不知怎的蓝熙书就是控制和调整不了状态,情绪低落到极点,憋着一股邪火儿找不到发泄点。
“太子说,你能办到!你超出了他的想像!”杨士奇觉得这句话别说听起来蛋疼就是说起来都觉得空洞无物。
蓝熙书撂下了眼皮,忍住,要不然下一句火药味就出来了,抱怨没用,杨士奇也是作难。
对于朱大胖子的健康状况蓝熙书真是无语,朱瞻基很重要,朱高炽也重要,这父子两身系大明国运,身系杨士奇一生的抱负,而蓝熙书的赌注甚至身家性命全押在这父子两身上,蓝熙书真心希望朱高炽身强力壮龙马精神,可是这身体问题别人也是有劲使不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