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熙书感觉到马屁股在突突打颤,一条马后腿也在抖动,耗子和李四树的大黑马也都好不到哪儿去,要是普通马在趴了,人倦马乏这一夜马比人累。
寻一地势较高草茂盛的坡,蓝熙书决定稍作休息,人因为怒火撑着三两天不成问题,但是马不行。
耗子到前面的赵家集打探一下,丁哑吴连旺三十来人如果路过不管如何也会引人注意,他们路过的时间对于蓝熙书判断他们的行程太重要了。
李四树喂马,从褡裢里先翻出酒囊扔给了蓝熙书,看见酒蓝熙书就想起房子,他的心揪起来,丝丝拉拉的疼,房子现在知道自己出城了吗?
她会不会担心自己?
一定会的!
这么想着蓝熙书心里很舒服!
想起房子身穿嫁衣顾镜妖娆的美丽身姿,蓝熙书竟然心里幸福了一小下,一切都会过去的,蓝熙书坚信。
耗子裹在油布包里的肉干也被雨淋透了,好在吃东西不讲究填饱肚子就行。
一夜的雨使空气通透湿润,凉意随着日出而消散,看样子晌午的大日头会把人烙成外焦里嫩的人肉饼。
袍子脱下来拧干了水穿在身上半干不湿的也好多了,李四树看蓝熙书慢条斯理的吃东西好像心情比昨夜好多了就凑过来:“三少!你说丁哑·····”
李四树砸吧嘴抖着袍子磕巴住了,心里话不知怎么说。
“有啥说啥!”蓝熙书把酒囊给李四树,很长一段时间蓝熙书诸事烦心忽略了很多东西,今天近距离的看着两膀子腱子肉的李四树有了特殊的感触,就是那种需要珍惜的感觉,这一路撂下了很多兄弟,看看身边还有几个?
蓝熙书没来由的心头梗堵,他拍拍李四树的光膀子:“我可能很少跟你们一起喝酒耍了······”
“不是!”李四树动情了,一个糙汉子手足无措起来:“三少!兄弟们都看着呢,你真不容易,撑着局面撑着兄弟们的饭碗。”
两个人四目相对眼圈儿都微微发红。
蓝熙书心里暖蓄,他从来就没觉得自己为了自己打拼,兄弟懂就值!
“你不该放丁哑到南镇抚司,我们都觉得丁哑就从这儿变得!”李四树觉得蓝熙书对丁哑管控太松,给了他太大的自由和权力,所以丁哑蹬鼻子上脸了,蓝熙书一直就是这样,对除了耗子丁哑之外的兄弟都要求很严,谁的思想行为有点儿出格他的眼睛雪亮,但是耗子丁哑就不同,你没见蓝熙书对丁哑和耗子拔过嗓门,发脾气更是没有,蓝熙书全凭那两人直觉行为,说实话,李四树也知道丁哑耗子办事是蓝熙书最满意最放心的。
蓝熙书苦笑,接着摇头:“耗子怎么没有变呢?耗子还是一如既往,甚至耗子比以前跟谨小慎微的做事,从来就是干到前面拿到后面,对兄弟从无二心,还有你们,你们怎么不会呢?即使井貌安跟我这样,但是我也相信他绝不会背后给我捅刀子,这单单是捅我吗?我们兄弟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井貌安都懂丁哑不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