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很快出来,多出的那条久违的红杠,就那样毫无保留地显现在她的眼底,令章小北一度感觉到了眩晕,她现在的身体状况越来越糟糕,动不动就头疼,动不动就晕倒,真的适合妊娠吗?她还能活到宝宝出世吗?能坚持把宝宝生下来吗?
王姨不知道章小北在房间里出了什么事,偏偏章小北又将房门锁上了,所以她只能心急如焚地在门外敲门,一个劲地喊着,“少奶奶,快开开门啊!您可不能有事啊!”
章小北一屁股坐在马桶盖上,望着镜中脸色苍白的自己,一会笑,一会又默然流泪。
楼下传来跑车专属重低音,王姨立即就迎下了楼,一见到文少希进屋就急忙说道:“文少,你赶紧上去看看少奶奶吧!”
“出了什么事?”文少希的步伐一顿,心底隐隐不安。护宅的保镖向他通报说,他刚出门不久,孟辰钧来过别墅,但他并没有进屋,也没有和章小北打照面,原则上应该不会弄出什么花样来,可为什么他一进门,见到王姨焦急的神色时,心口还是莫名一紧。
“少奶奶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还反锁了房门,我怎么喊她都不应!”王姨带着哭腔一边小跑追着文少希的流星大步,一边在旁絮絮叨叨说道。
“她将自己关进房间之前,有什么异常举动!”文少希闻言尽量保持平静地问。
“也没什么呀!”王姨一边爬楼梯爬得喘气如牛,一边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
“真的没有?”文少希继续问。
“难道是我说要让少奶奶喝安胎药的事情,她因为害怕喝药而不高兴了!”王姨一副恍然大悟地一语道破玄机。
哪知文少希匆忙的步伐突然一顿,他转过身,眸光骤然冷却几分,沉声对王姨闷吼:“谁跟你说她怀孕了?”
王姨原本以为少奶奶怀孕了,文少理应会开心才对,却不曾想她见到却是一脸森寒的表情。她愣在当场,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吞吞吐吐地说道:“是……是钧少,他……他早上拿了一包药过来给我,说是给少奶奶准备的安胎药,让我给少奶奶熬了喝,我……我才知道少奶奶怀孕的事!”
“果然是他!”文少希勾唇冷冷一笑,重新迈开了步伐上了楼。
王姨见了,急忙跟上。
来到了卧室门前,文少希试着旋了旋门锁,见门果然被从里面锁死,外面根本打不开。
“怎么办?少奶奶已经把自己关在里面半个多小时了,不会真出什么事吧?”王姨在旁边忧心忡忡地说道。
却见文少希一声不吭地走到旁边的客房,王姨便像跟屁虫一样,立即跟了过去。
章小北抱着脑袋,一脸痛苦地靠在马桶的抽水箱上,她的脸色是醒目的惨白,豆大的汗珠子滚落,头疼欲裂的折磨,让她连走出洗手间都很困难,更何况去给王姨开门。
她的心莫名的慌乱,她怕自己今天这条性命就这样交待在了洗手间。若是以前,受到这样的疼痛折磨,她只会想着早点结束生命,可自从知道自己的肚子里正在孕育着一条小生命之后,她变得顽强,变得无比爱惜自己的生命。
她觉得,这个孩子虽然来得有些突然,但也是因为她和孩子之间莫大的缘份的缘故。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给孩子一个看看这个缤纷世界的机会。
哪怕她会因此捱许多苦,承受常人所不能承受的痛,她也必须硬撑下去。
想得越多,她的思想就越混乱,脑袋就越疼。那是一种常人难以想象的痛楚,痛得几乎银牙咬碎,痛得泪水打湿衣裙,痛得指甲掐进了血肉里,但那痛楚却丝毫没有减轻,反而越来越强烈。
汗水夹杂着泪水滚落,干裂的嘴唇蠕动,她的手下意识地护在小腹处,低喃道:“宝宝,难道妈妈真的保不住你吗?你既然来了,就要坚强一些,陪妈妈一起多捱一会好不好,捱过去就不痛了!”
疼痛的折磨,让她的身体越来越脆弱,越来越绵软无力,意识也越来越模糊,放在小腹处的手臂,缓慢地往下滑,最后垂了下去。
在章小北意识即将模糊之际,只听见阳台处的玻璃门传来了剧烈的碰撞声,心知必是有人来救自己了,她终于抿了抿唇,放心地闭上了眼睛。
文少希用铁锤砸开了玻璃门,一步跨进了房间,一脚踢开了洗手间的门。果然与他想象中的一样,章小北已然虚弱不堪地瘫软在了马桶盖上。